“喜欢的话,就留着,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不流露出去,也没什么。”安室透看出了她的不舍,说道。
他这么一说,反而促使李檀栾下定了决心,一张照片而已,哪比得过他们的未来。
看着照片在火光中化为灰烬,除非有人能让时光倒流,不然怎么都无法复原,她这才放心。
“等以后,想去哪里,我都陪你。”他吻了吻她的脸颊。
“嗯。”她重重的点了下头,回抱住眼前的人。
脉脉的温情在二人之间流淌,突然一声嘈杂声打破了这片温情。
“出什么事了?”安室透打开房门问道。
有人死在花田了,死者不是别人,正是相井森无。
安室透这次虽然说是陪着李檀栾出来,实际上他们两人都各自带着任务。而安室透的任务正是组织交代下来的,相井森无手里掌握一条组织需要的技术,他就是这次来负责交易的,可没想到在两人交易之前,相井森无居然死了。
这实在是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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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井森无仰面倒在花田里,眼睛睁得大大的,脖子上一道清晰可见的青紫色勒痕,还有挣扎时留下的吉川线。还算儒雅的容貌此刻显现出无比狰狞的死相,温暖美丽的花田也沾染上了死亡的阴影。
白日里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冲过去抱着他的尸体大哭,连妆糊了一脸都不在意,听起来情真意切,令人忍不住为这对有情人唏嘘。
哪里知道这是一株菟丝花失去了依附大树,对自己未来命运的茫然的担忧和悲叹。
安室透查看了一下,虽然工作人员已经报警了,但他们因为经验不足的缘故,并没有要保护现场的概念,花田周围都是纷踏的脚印,就算有什么痕迹估计这会儿也被破坏的一塌糊涂。
尸体的第一发现人是一个尚未入学的小男孩,正是人嫌狗憎,只知道调皮捣蛋的年纪。虽已经知事,但对死亡也只是初初有个概念,第一次直面真正的死亡,他已经吓坏了。像少年侦探团那样的,终究是少见的。
他的父母搂着他,对于所有试图询问情况的人都报以敌视的目光。安室透无往不利的亲和属性在这对护犊子的夫妻面前遭受到了人生的第一次滑铁卢,他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死者的身上。
因为组织任务的缘故,安室透对相井森无进行了无比详细的调查。
相井森无,只是一个出身贫寒的穷小子,因为得到了已故的宝生社长的独女,宝生雪鹭的青睐,一下子实现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实现的阶层跨越。要是说出去不知道会令多少幻想着天降横财的人羡慕。
这是明面上的消息。
可就他所知,相井森无在和宝生雪鹭交往之前,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就是刚刚那个痛哭流涕的女人,安在澄。并且两人孕有一个儿子,和宝生雪鹭所生的女儿是同一年所生。就在几天前,宝生雪鹭准备与相井森无离婚,结果意外发生了。宝生雪鹭不幸被酒驾的货车司机撞死,宝生集团也彻底落入了相井森无手中。
虽然司机已经自首,还测出了血液里严重超标的酒精浓度,但浸淫在黑暗中多年,见惯了各种丧心病狂的手段,他很快发现了这里面的违和感。
果然他查到了司机的账户上多了一笔钱,并且他的妻儿现在已经去了国外。
宝生雪鹭的死,无疑是一场□□。
还有一点,让他现在开始怀疑,相井森无的死不是意外。他在一个娱报记者手中买到了宝生雪鹭出车祸的地段的视频,因此得知,在他之前,已经有两个人从他手中买走了视频。
在娱乐圈里沉沉浮浮,娱报记者什么没见过,很快猜到了宝生雪鹭的死亡真相,他本打算拿着这份视频去要挟相井森无的,没想到他还没有行动,就被三个买家找上门来,三个买家,单独拎出来可能比不上从相井森无那里拿到的钱,但加在一起,就不一样了。所以,这会儿他倒是不急着去找相井森无,反倒令他们打了一个时间差。
一个视频赚了三份钱,也是很会做生意了。
安室透本想利用公安的身份,在交易达成后,把相井森无以□□的罪名抓起来,挖出他和组织的联系,没想到现在居然出了这样的意外。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找出凶手,而是要在警察来之前找到那份资料。虽然可以动用公安的力量接管案件,但是有时候能少用外援,还是少用的好。毕竟他才刚刚解除组织对自己的怀疑。
安室透笑意盈盈的向安在澄表面了自己私家侦探的身份,还扯出了毛利小五郎做大旗,不知道是蛊惑于他的美貌,还是毛利小五郎的名声太大了,安在澄居然同意安室透进入他们的房间进行检查。
安室透从屋内走出来,安在澄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人生当中最后的一缕期望:“先生,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抱歉,”安室透满脸歉意的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发现。”也许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于真诚,安在澄虽然十分失望,却没有特别的生气。
李檀栾看了他一眼,没从他笑意盈盈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也就不知道他想要的东西有没有拿到。
这时工作人员引着一名男子走了上来,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鼻子下方留着两撇小胡须,但这丝毫没有破坏他的美貌,反而越见儒雅。同样儒雅的气质,相井森无和眼前的人一对比,宛如山寨遇见了正版。
看到来人,安室透脸色一僵,他差点忘了,这里是隶属长野县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