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直沉默着的太宰治又活泼起来,拉着中岛敦和相泽遥轻快的跑过去,相泽遥感觉到对方的指尖,冰凉,和自己一样。
“刚刚异能特务科的人发消息告诉我,他们查出了那位只剩一颗头的死者的身份。”
上车后,国木田有些严肃的开口,“是个雇佣兵,而且很巧,就是那位寻找儿子的父亲之前雇佣的几个其中一位。”
相泽遥靠在窗口,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行人,先是慢慢变大,然后变小,最终消失不见。
他没有对国木田的话做出任何反应,等到身边安静许久后,才有些迟钝的看了过去,意识到他们在等自己回答。
“我只是偶然遇到他,”相泽遥思考了一会儿,尽力选择着合适的措辞,“我也不清楚。”
“那你最后见到他是在哪里?”
“……”
相泽遥想起那个地方死去的人,以及各式各样面目可憎的咒灵,丑陋不堪又恶心。
为什么没有咒术师来呢?还是说,如今的咒术师都变成吃干饭的了?
“那是个看运气才能去的地方。”
那里被某只特级咒灵布下了“帐”,白天看的时候平平无奇,只有废弃的工厂,丛生的杂草。
但到了夜晚就会变成处处危机的人间炼狱。无数的咒灵在肮脏的角落滋生,互相厮杀,互相吞食。
而那“帐”的作用就是,咒灵可以随意出入,但是人类却只有极少数能,而且那极少数也并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是完全随机。相泽遥不明白这种“帐”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当然也不排除是咒灵的恶趣味,想要体验开盲盒的感觉。
“你知道东京郊区有一个曾经一夜之间上吊死去三个人的工厂吗?”相泽遥说,“就是那里。”
国木田皱起眉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太宰治闲来无事抛起一枚硬币,然后抬手接住——是正面。
“异能特务科的人还说,从那人身上残留的气息和伤口的撕痕可以判断是名为咒灵的生物留下的,所以你姑且嫌疑降低。”
“但是国木田先生不准备让我离开,对吗?”相泽遥轻轻抚摸着中岛敦给他披上的外套。
“那你可以先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大半夜要去那样一个地方吗。如果你是想去救人的咒术师,那么失踪的其它几个雇佣兵去了哪里?”
“……”
咒术师?被当成咒术师了吗……呵呵。
相泽遥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又很合理,毕竟咒灵生的大多来自于人心的恶念,丑陋无比,奇形怪状。而且总重要的是,普通人看不见咒灵,而自己可以被看见。
被误会是很正常的。
“或许这不该是我们的工作。”太宰治打断俩人的对话,轻笑着说,“应该交给那些咒术师——不过据说他们现在的高层腐烂的无以复加。”
“那还真是会给人添麻烦。”
清晨的时候这里应该是下了一场雨,地面坑坑洼洼,车开到一半就没办法行进,几人只能徒步往目的地走,并且拒绝了贤治让他们坐里面自己推车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