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向他们道谢,扯动缰绳奔入可可西里。
进入2000元年后的世界日新月异,每天不一样。
吴邪的家在杭州,繁华的大城市,两年足以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多的商场、很多的高楼,好像他出差回来一次,就变一次模样,他总需要重新适应熟悉。
从可可西里到羌塘的600里路,却与当年离开时一样。
什么都没变。
停下休息时,吴邪拿出饼干给葛玛,又用相机拍了些照片。
连风都是一样的,风吹动枯黄草场泛起涟漪,一圈圈荡在脚下。
吴邪久违地深吸口气,继续上马赶路。
他是有些怕遇到狼的,不过洪溪说这季节狼也不会出来,都在很远的山里。
星夜疾驰,一路山川连绵。
山说快些吧,快些回吧。
第六日清晨,马儿载着吴邪踏入朝阳,看见羌塘草原的影子。
唐古拉山稳稳立在云层下,告诉游子它就在这儿。
吴邪笑,俯身摸摸葛玛的头,“辛苦了。”
他低喝一声驾,跃向羌塘草原。
只在疾驰数百米后拉扯马缰停下,目光遥看,再不能言语。
张起灵骑着达瓦,在高高的原野。
他的藏袍旧了,深蓝色护额绑着他过肩的头发。
他只是眺望,最后定格在葛玛背上的吴邪。
便如高山震颤,终在春日化了生生不息的雪水来,
也等回了月亮。
(星星月亮的藏语写反了,不过懒得改了)
青姨出门,望见远方的马儿。
达瓦与葛玛,羌塘的星星与月亮。
吴邪带了很多东西,葛玛背上满满两个行囊。
大部分是衣服,有好几件袄子,用绳子绑得实实的才装下,吴邪介绍说里面装的是羽绒,很保暖,冬天就穿这个,他给青姨和阿坤一人带了几件。
带了好几捆蜡烛,羌塘不通电,蜡烛最实用。
青姨始终盯着他,看他不停翻弄。
吴邪笑说青姨你盯着我做什么。
青姨也笑。
阿坤在屋外为葛玛刷背,达瓦与葛玛太久不见,时刻凑在一起,索性两匹马一起刷了。
青姨问这次来住多久。
吴邪说天,他是私自离队,住不了太久。
青姨点头,起身说给他做糌粑,问他是不是好久没吃到了。
“是啊,特别想。”
张起灵脱下外袍晾晒,吴邪送他的短刀别在侧腰,没有那么新了,刀鞘上的纹路也消褪些。
护额脱落,额前的发半挡住眼睛。
吴邪走过来,“我帮你。”
张起灵看他,递上护额。
绳子顺着头缠上两圈,掀起前额的发后再系在脑后。
吴邪把住张起灵的手,让他自己摸摸可以不。
张起灵嗯了声。
吴邪垂眼看他的发带,
“你为什么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