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何茉莉果然没有食言,她们搬到城郊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何茉莉每天离开前都给雄弟准备足够多的食物?,并且不再限制他的行动,还给他淘了台二手?游戏机玩。
逍遥日子没过多久,何父又寻着味找过来了,看到雄弟免不了又是一顿揍,并且砸了他的游戏机。
何茉莉像上?次一样当着雄弟的面把钱交给了何父,只是这回雄弟没有幸灾乐祸,因为接下来他就要饿肚子了。
今天何茉莉出门?前,特意嘱咐雄弟:“实在没钱了,我?要找份兼职,准备多挣一点?,这两天就不回来了。不过别担心,我?悄悄给你藏了好多吃的,足够你吃三四天了!记得?要捂好,别让咱爸发现了,唉~要是没咱爸,你怎么吃怎么玩都可以……”
何茉莉一走,雄弟就迫不及待地跑到藏食物?处检查,果然那里有满满一箱的零食糕点?,他将东西都翻出来,捡着自己爱吃的大口吞咽。
吃到一半,他忽然发现箱子底下压着一个熟悉的帆布包,这包是何茉莉不离身的装备,今天怎么刚巧拉下了?
雄弟拎起包的两角一阵抖动,结果落下来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包括纸巾车票公交卡啥的,其中最引雄弟注意的,是那支黑色的手?掌大小的电击笔。
此物?可没少让雄弟吃苦头,也是他不敢对何茉莉动手?的主要原因,哈哈,现在让他捡到了,看何茉莉以后还敢在他跟前耀武扬威!
另一边,坐上?公交车的何茉莉跟何父发了一条信息。
‘爸,我?找了份夜班多挣点?钱,弟弟这两天就麻烦你照看了。我?在沙发后面的柜子里,放了些生活费,你用它?给弟弟买点?饭吃,别饿着他了。’
信息成?功发出,何茉莉转头看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内心像这摇晃的公交车般,起起伏伏地奔向了终点?。
风是自由的,树叶是欢快的,她是被困住的,若费尽心机都得?不到阳光的青睐,那只有地狱能让她解脱出来。
半夜时分?,喝得?烂醉的何父踢开了房门?,屋内一片漆黑,雄弟大概是睡了。
何父咳了口浓痰,啪地将灯拍开,小灯泡照不明房间的每个角落,他径直走向了沙发后的柜子。
打开后却发现里面已经?被翻乱了,找了半天连个钱影都没有,何父大怒,第?一时间想的便是钱被雄弟偷了。
他骂骂咧咧地跑到床前,揪起睡着的雄弟就是一巴掌:“藏哪里了!把它?给老子交出来!”
雄弟也是一脸茫然,挨了几?拳头后,以为是自己藏食物?的事情暴露了,于是暴怒任何父怎么盘问都不开口。
“给老子的,你也敢拿!看我?不打死你!”
“那是我?的,不是给你这老东西的!”
雄弟吃了两天饱饭浑身也有劲了,而何父因为醉酒手?脚有些不稳,俩人在不大的屋内扭打成?一团,家具箱柜被撞得?砰砰作响,因为位处偏僻,也构不成?扰民。
到底雄弟年?纪小,身子还没长开,跟肥头大耳的何父不是一个吨位,他被压在屁股下狂揍。
雄弟怒吼,杀心瞬起,他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电击笔,档位开到最大,直接把何父电的浑身抽搐,摔倒在地。
局势发生逆转,雄弟望着地上?那滩肥肉,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男的死了,他就无敌了!从此以后他就不受任何人管控,所有人都得?侍奉他,听他摆布!
于是雄弟举起一旁的椅子,狠狠往父亲的脑门?上?摔去。
哐当——朽掉的椅子腿碰到头骨断成?了两节,何父捂着流血的额头挣扎着要起来。
雄弟慌了,他胡乱抓起手?边的东西往何父那边砸,不管是箱子,瓶子,杯碗,一通猛丢后,何父终于不动了。
然而他依旧不放心,在狼藉的现场转了两圈后,抓起墙角的一块砖头,扑哧扑哧地给父亲开了瓢。
血染红了昏暗的房间,一场恶斗终于定?出了胜负。
肃清祭司第九层法术
娘跑了,弟弟是?个超雄,爹家暴醉酒不挣钱,为了维持这破烂的生?活,还要被迫找个夜班拼命挣钱。
现在雄弟杀死烂爹,家彻底崩盘了,何茉莉不得不辞掉实习工作,回去?处理那一堆烂摊子。
所有人都为这个老?实悲惨的女孩唏嘘,但只?有秋威知道何茉莉解脱了,她必须快马加鞭地赶回老?家,在亲戚插手之前,在逃走的老?娘现身之前,把房产变卖干净,然?后?卷着钱财跑出国,永远摆脱家庭的牵绊。
不难想象,何茉莉卧薪尝胆十几年,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以至于事发之后?,她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准备得十分完美。
惊慌,无措,痛哭,悲哀……没人怀疑这场悲剧是?这个呆憨老?实又努力的女孩所为,她们叹息同情又无能为力。
而何茉莉拿出早就买好的火车票,连夜赶回了老?家。房子在一个星期前,就被她以何父的名义挂到网上,刚巧有人要买,回去?悄悄办理好手续,等别人反应过来时,可能何茉莉早到国外了。
整个过程最难整的一步就是?如何处理雄弟,以不损伤自?己为前提,解决掉一个未成年的暴力狂男性,对于何茉莉来说确实很难。
不过还好,秋威帮了她一个大忙,或者说天姥帮了她个大忙。
有一句话很对,垃圾是?放错位置的宝物,一坨狗屎你把它放祭坛上供着,那只?能污染环境臭晕世界,但要是?把它丢进地里发酵分解,那就是?上好的肥料,像雄弟这种祸害,能为科学献身,也是?他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