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俨靠近陶煦,摸到他脸上的湿润,顿时慌了手脚,为他擦掉眼泪,道:
“我不是故意要用‘筑灵锁’将你缚着的,可不这么做,你又会鲁莽行事。”
“筑灵锁”被损坏,温俨便会随之受伤,他现在困不住陶煦了,只能如此。
“俨之……”陶煦吻向温俨雪白的发,心底痛成一片,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只化作一声嘶哑的轻唤。
“只要你安心养伤,待你痊愈了,我就给你解开好不好?”温俨柔声哄道。
陶煦摇摇头,道:
“俨之,你把筑灵锁解了吧,我保证养伤期间不出去!”筑灵锁与温俨的安危息息相关,他怕稍有不慎损坏了筑灵锁。
“听话,待你痊愈再解。”温俨语气变得强硬,不容置喙,说着将一碗药端到陶煦面前,“按时喝药,喝完就睡觉。”
发现温俨不再温言细语,似乎还有怒气,陶煦再不敢反驳,接过那黑乎乎的汤药,自己捏着鼻子一鼓作气全喝了。
喝完了药,嘴里一阵苦涩,舌头都麻木了,温俨抬手将一早准备好的饴糖塞进他嘴里,甘甜的滋味冲淡了苦涩,陶煦顿时感觉好多了。
“好了,睡觉。”温俨为他盖好薄被,守在他身边。
因为背部的伤,陶煦只能趴着,刚睡了三天的他,怎么也睡不着,央求道:
“俨之,我想出去走走,这样栓着我好难受啊……”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当初温俨被他囚禁在水宫时是什么滋味了。
温俨索性不再搭理他。
“俨之,我知错了,不该瞒着你私自出宫……”
温俨依旧无动于衷。
“俨之,你放了我吧,这样子让下属们见着了,多难为情啊……”陶煦将筑灵锁握进手中,故意摇了摇,发出一阵轻响。
不论陶煦如何哀求,温俨始终不动如山。
待陶煦终于困倦地睡着了,温俨再次去齐煊暂住的雨枫轩找到了他。
“阿煦的灵脉为何会被挑出,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齐将军还是不肯说么?”
多日询问无果,温俨也没有耐心客套了,开门见山便是这句话。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烈酒醇香,温俨不动声色地找了张檀木椅坐下。
齐煊一见着温俨便郁气难抒,口气也难免有些冲,道:
“在下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问在下一百遍,在下也是不知道!”
他刚得知云昭缨与凤绾都是温俨纳娶进门的妾室了,因此面对温俨时,便自然没了好脸色,心里直犯嘀咕:
这温俨纳了云姑娘为妾,却不珍惜,还与王上纠缠不清,真是仗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把所有人都迷地团团转。那满头白发没有让他变得丑陋,反而让他更加出尘脱俗。谪仙之姿,叫人移不开眼,难怪王上会为他痴迷,云姑娘也愿意做他的妾,真真是个祸水!男女通吃!
齐煊越想越气,由起初对温俨毕恭毕敬的态度转变成不待见,茶也不奉了,客气话也懒得说,甚至主动下逐客令。
“温大掌门,您还是走吧,在下要歇息了,就不奉陪了。”
温俨感应到了齐煊浑身散发而出的低气压,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齐煊是因何生气了。
“你可是在为昭缨被我纳入门之事而气恼?”
齐煊被突然戳中心事,脸色涨红,想否定吧,倒显得他怕了他温俨似得,他酒气一上头,梗着脖子道:
“你纳娶了云姑娘,就该一心一意地对她好!你不要太贪心了,一个人霸占了两位姑娘还不够,还要纠缠王上,让三个人都围着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