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夜蚀心蛊毒要发作了,我不想让阿煦找到我。”
蚀心蛊毒发作只会让中蛊人对饲主的血液需求量越来越大,一次比一次多,初次发作只需一口便能缓解疼痛,但第二次却是初次的数倍,就像毒:瘾一般,一旦接触,便难以戒除。
温俨心道:阿煦最近已经很累了,备药材,还要处理东宫事物,兼对付狼族突袭等,他怎能再去吸食阿煦的血液。
“既然你如此知趣,本王也只能成全了。”龙王作为一名父亲,那是肯定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被这个仇人之子抱着吸血的,光想想那画面,他都接受不了,当即便将温俨转移到了一处偏僻的宫殿——离岚殿。
温俨不知道蚀心蛊毒发作,若得不到饲主之血的缓解会如何严重,以为只要他捱过那剧痛便没事了。
龙王将整个离岚殿都布上了一层结界,防止温俨的气息外露。
陶煦在日落黄昏前便结束了一天的事务,刚潜入明泽宫便发觉有异,平时里三层外三层的精兵全部撤走了,他心中暗道不好,立时冲进寝殿,却哪里还有温俨的影子。
陶煦急地满头大汗,望一望已然入暮的天色,焦躁如焚。蚀心蛊毒发作,如镂心刺骨,生不如死!那人究竟被转移到了哪儿?他连忙发散神识,放眼整个龙宫却寻不见那人一丝气息。
这是被藏起来了!
而在这龙宫能将温俨藏起来的人,也只有他的父王了。
一念至此,陶煦心随意动,下一刻便闯进了龙王寝宫,将准备就寝的龙王吓了一跳,还以为有刺客,一声高呼还未出口,陶煦就扑通跪在了他面前,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
“父王,儿臣找不着俨之了,求父王让儿臣见一见他吧!”陶煦不敢说破温俨今夜蛊毒发作之事,龙王也假装自己不知,道:
“你们白日不是见过了么?”
“可是儿臣是有重要的事情,务必要今夜见他,求父王开恩!”陶煦说着重重磕了三个头,龙王一把将他拽起来,低斥道:
“瞧你这点出息!那温俨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没骨气地求为父!”
温俨低声嘟哝道:“儿臣不要骨气,只要俨之……”
“什么?”
“没什么,父王,”陶煦又重新跪好,“父王不让儿臣见俨之,儿臣便长跪不起了。”
往常只要陶煦使出这一招苦肉计,龙王总会妥协,但这次他却无动于衷,与其看着儿子被温俨吸血,还不如让他就这么跪一夜,顶多膝盖酸痛一阵,也好过失血。
“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喜欢跪便跪着罢!”龙王说完便气冲冲地进入内间了,陶煦膝行着一路追进去,膝盖都被磨破了皮,却无暇顾及。
“父王!父王求您了!”
“留着他一条命,已是为父仁至义尽,若你再胡搅蛮缠,为父便只能杀了他!断了你的念想!”
“不要!”陶煦被吓地面色惨白,连声赔罪道:
“都是儿臣的错,父王不要生气,儿臣这就退下了!”
看着陶煦慌忙告退的身影,龙王一阵摇头叹息,遥想当初他和爱妻也是情路坎坷,都不至于搞成这般纠结的境地,心中也难免心疼儿子,谁让他爱上了个不该爱上的人呢?
陶煦退出龙王寝宫,茫然四顾,整个龙宫一眼望不到边,无法用灵识探知温俨的气息,便只能挨个宫殿地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