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泽默了下，幽幽道：“那些出事的司机没出事前都这么想，你应该看看车祸警示录。”
娄赢乾不在乎的正要反驳回去，一股寒意骤然从心底升起，刚巧前面有个红灯，他稳稳停住后将手机放到跟前，抬眸望去，只见屏幕中的少年眼神锐利，莫名令他感到害怕。
“娄赢乾，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不希望你出事。”少年叹了口气，“我前不久才失去兰利，现在不想再失去你，注意安全四个字我不愿多说。”
兰利？
娄赢乾起初没反应过来，还想兰利是谁，都准备出声询问了，突然想起兰利好像是之前S级诡域彼岸庄园里诡域主那个养子，有些惊讶。
——惊讶夏灵泽怎么现在还惦记着人家，他们满打满算才认识几天啊，有一天吗？
从这件事上能看出夏灵泽是个重情之人，对国家和世界来说毫无疑问是件好事。
当然，夏灵泽重感情的地方不止于此，只能说幸好夏灵泽是这个性格，他被归一村的大诡们抚养的很好。
感到压力山大的娄赢乾汗流浃背的说：“我。。。。。。”
话还没说，一阵突如其来的推背感狠狠将娄赢乾撞在方向盘上，手机也因受到冲击从手里掉了出去。
夏灵泽那边则是听得一声巨响，随后视频里的画面天旋地转，伴随阵阵嘈杂声。
娄赢乾在晕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夏灵泽的惊呼：“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出车祸了吧！”
才不是，现在是红灯，我什么都没做，是被别人撞的！
娄赢乾带着不甘心的辩解，憋屈的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是两个小时后，娄赢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苍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的气味，还有人刻意控制音量小声说话的声音。
娄赢乾寻着声音的方向侧头望去，房间门前靠着一个女人，女人正拿着手机打电话。
不知是他的目光太灼热还是女人本身就很敏感，很快就抬眼看了过来，对上娄赢乾的视线。
“他醒了，先不说了，挂了。”
挂断电话，女人走到病床前，垂眸俯视脑袋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巴的娄赢乾，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娄赢乾盯着女人的脸看了两秒，反应迟钝声音沙哑的道：“先说好消息吧。”
“好消息：你没死。坏消息：两根肋骨+手臂+鼻子骨折。”
等了几秒，确定女人真的说完了，娄赢乾迟疑的问：“没了吗？那为什么我感觉我的腿也好痛。。。。。。”顿了顿，又说：“准确来讲，我浑身上下就没有舒服的地方。”
女人：“哦，那是因为你身体各个部位都有一定程度的挫伤、擦伤。”
娄赢乾悲愤的说：“。。。。。。沈槿安，你能把话一次性说全了吗？”
沈槿安收回目光，重新拿起手机点了几下，播放了一条语音。
——娄赢乾身处的医院并不是普通医院，是军队内部的军医院，不可用担心情报走漏。
“王先生，你明白自己现在面临的指控吗？”
“我、我知道，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那时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警官，我真不是故意的！”
“能否描述事发时的具体情况？”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正驾驶车辆行驶在路上，然后、然后”声音停了大约五秒，“突然，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占据了我的身体，我动不了了！我想要刹车的，可是脚根本不受我的控制，甚至相反地踩下了油门——我也不想的，是我控制不了身体你知道吗，我动不了！”
“王先生，请你冷静，你越激动事情越说不清楚。深呼吸、对，再吐出来。”
这一段语音到这里结束，沈槿安点开下一段语音。
“经初步检查，王国栋并没有饮酒，也没有吸食过毒品。他的医疗记录显示他有点脂肪肝，其它的一切正常，包括精神状态。家庭方面，王国栋妻子贤惠持家，女儿聪明伶俐，目前就读高三，成绩优异，报复社会的可能性极低。”
第二段语音也结束了。
沈槿安开口：“你被一辆满载的大货车撞了。实际上，在你后面还有八辆小车，都被挤成了‘饼’，车里的司机和乘客当场死亡，你运气好，驾驶位居然相对完好，没有遭受致命性的破坏。”
一边说着，沈槿安一边点开现场视频，放到娄赢乾面前。
看拍摄角度，应该是路边电线杆上的监控器拍下的。
最开始一切都好好的，直到一辆满载货物的重型卡车进入拍摄范围，它宛如一头脱缰的野兽，横冲直撞一点不带刹车的冲了过来，以惊人的速度接连撞击了前方的多辆小汽车，顿时金属扭曲火花四溅，惨叫声与车辆相互挤压的悲鸣交织在一起，画面简直惨绝人寰。
视频播放完后沈槿安立马抽回了手机。
娄赢乾沉默半晌，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司机走神了。”
“大货车内有监控摄像头，证实司机没有撒谎。”
沈槿安指的是她播放的第一段语音里司机的陈述。
“不对，他肯定走神了——总不能真是。。。。。。”
“娄赢乾。”沈槿安抬了抬镜框，语气平淡，“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正是这件事：那边检测到车内诡气值高达一千，这个数字大概率不准确。我认为真实数值可能比这要高，因为那边并没有在现场看到诡怪的踪影，说明诡怪已经离开了，那边检测到的是已经消散了有一段时间的数据。”
娄赢乾瞳孔骤缩，喉咙艰涩。
“你是说。。。。。。”
“是的，诡怪很有可能又变强，或者说进化了，它们已经能出现在诡域外了。”
同一时间。
各地方警局的电话此起彼伏的响起，所有线路均被占满，而即使都这样了，前一个电话刚挂，后一个电话就立马接了进来——接线员们忙的焦头烂额，接线室内响铃的声音、说话的声音交杂在一起，颇有菜市场的‘风范’。
“锦江路135号有疯子无差别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