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他其实知道夏灵泽的名字,只是想亲耳从夏灵泽口中得知。
“夏灵泽。”少年弯了弯眉眼,主动将自己的名字掰开,一个字一个字仔细的解释给男人听:“夏随父母姓,名灵泽,意味滋润万物的雨水。”
夏灵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的这么明白,明明寻常的社交只需要报个名字就行了。但他就是想说,便这么做了。
男人将夏灵泽的名字含在口中复述了一遍,微微点了点头,“很好听的名字。”
“你呢?”
男人默了默,这对他来说还真是个难题。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没有从前的记忆,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更无从得知他的名字。
属下称呼他为天君,不认识的人或叫他先生,或叫他客人。
似乎,都是一种称呼,而非称谓。
因为从来没有人问过,所以男人从没想过自己需要一个名字,直到此刻被少年问起,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应该有一个名字。
望着少年干净澄澈的眼睛,男人现场取了个名字:“启玄之。启,最初。玄之,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哇哦,你的名字听起来好厉害。”夏灵泽赞叹道。
另一边。
凌心珣和单泽霖从‘石化中’苏醒,前者对后者发出疑惑的声音:“原来,天。。。。。。咳,老板是会变大的?”
单泽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答不上来。甚至在这之前他都不知道天君能变大,一直以为天君就是十厘米大小。
他还自诩天君的左右手,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单泽霖深感羞愧,被打击得整个人都失去了色彩。
凌心珣:“。。。。。。”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还是不能说?如果是后者,她现在都看到了,不会被杀了灭口吧?
***
单泽霖交了六百块门票费,转身一看,天君和凌心珣已经不在原地。再抬头往前看,两人正在夏灵泽的带领下走进村子,没一个人留意自己。
心碎的单泽霖喊着“老板等等我!”狂奔着追了上去。
秦锦婳注视着四人的背影,尤其是名为启玄之的那个男人,眯了眯眼睛。
十分有九分不对劲,灵泽是不是对他太热情了?
秦锦婳正想着,眼睛忽然被一双手虚虚的覆住。
“你干什么?”她声音冷淡的问。
“天气冷,冻眼睛。”贺余朔面不改色的回道。
秦锦婳:“?”
。。。。。。
连着下了两天雪,大地被皑皑白雪覆盖,大多数植物陆续进入休眠期,等待春天的到来——这是正常情况下。
不同于外界的归一村可没有受到天气的影响,整个违背了自然规律,植物该长的长,动物该活动的活动,没有丝毫要冬眠的样子。
夏灵泽亲手栽种的红花也是如此,即使面对刺骨的寒风与厚重的积雪也仍然傲然的绽放着。
甚至在冬天‘白’的主色调的衬托下变得更加艳丽,如同火焰般热烈奔放,宛如要燃烧掉周围的一切寒冷。而当被白雪覆盖,放眼望去零星的红与白交织缠绕,组成别样的绚丽,二者在对比中相得益彰,谁也不是谁的陪衬,彼此渲染彼此点缀,更显醒目动人。
“我们农家乐的特色之一就是这片花海。”夏灵泽热忱的介绍着,顿了顿,正准备背诵娄小芽找人代写的话术,男人突然出声打断道:
“你种的?”
夏灵泽点了下头,“是的。”
以为男人还要说些什么,夏灵泽耐心的等了几秒,见男人没有再说话,猜测男人可能只是随口一问,刚要接着说,男人说话了:“你喜欢?”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
夏灵泽轻声“嗯”了下,鬼使神差的竟对此做出了解释:“花原来是我一个最好的朋友的,如果不是那个朋友,我不会想到种它们。”
“朋友?”启玄之若有所思的想,原来在半身眼里自己和他是朋友。
可明明半身看起来也不像是记得他的样子。
兴许。。。。。。半身也失忆了,而且比他失忆的还彻底。至少他还本能的记得半身的存在,半身却不记得他了。
启玄之完全没有想过夏灵泽嘴里的朋友和他不是一个人的可能。
——眼前的花海就是证明。
红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幻化而成,他能感应到花与自己的联系。因而半身说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凌心珣看看天君,又瞧瞧夏灵泽,总觉得二人间的氛围很奇怪,她伸手拽了拽单泽霖的衣角,小声说:“你觉不觉得天、咳,咱们老板和夏老板之间的气氛很。。。。。。那什么,有种别人融不进去的感觉。”
单泽霖没有说话。
凌心珣本来也没想得到单泽霖的回答,就是找个人说说而已,咂了咂嘴,最后评价道:“显得我们很多余。”
“呜。。。。。。”单泽霖终于有了反应,但是从嘴里溢出一声悲咽,声音颤抖的凌心珣鸡皮疙瘩直冒。
凌心珣收回观察启玄之和夏灵泽的目光,转而落到单泽霖身上,发现单泽霖竟然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