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条贯通全村的河。
综上所述,怎么不是游山玩水呢。
不过毕竟不是农家乐,也不是景区,玩乐设施是别想了,只有景可以看。
夏灵泽也知道自家村子没什么好玩的——总不能带人掏鸟蛋或者跳河比谁溅起的水花大,又或是比谁能憋气吧?
是以一路上夏灵泽都在绞尽脑汁找话题。
沈槿安:“可以说说村里村民们的事吗?”
“村民们的事?”
“嗯,就像老一辈跟小一辈说起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之类的话。”
夏灵泽眼睛一亮,关于这个,他能说的可就多了。
什么村长以前有浓密的胡子,长度到胸口。他小时候特别喜欢揪村长的胡子啊。。。。。。话说后来有一天他发现村长的胡子变短了,揪起来再没有以往的手感,总觉得差点什么,便很快转移了兴趣。
四人神情微妙。
是村长不想被你揪胡子,刻意将胡子剪短了吧!
还有江婶很会扎纸人,小时候都是江婶家的纸人陪他玩的最多。
胡叔是个猎人,养了条小黄狗,叫大黄。他特别喜欢和大黄玩你追我跑的游戏,可惜后来大黄不跟他玩了,原因不明。
朱屠户对阳光过敏,平时基本不出门。说到阳光过敏,江婶也对阳光过敏。
张叔张大头是村里的种地‘专家’,什么都会种。
桂叔是村里有名的村医,有一手精妙绝伦的针灸手艺,保准针到病除,村里有人生病都是找他治疗,被扎过的没有一个不说好。
铁蛋叔和他从小玩到大。。。。。。噢不,是陪着他玩到大,本人还特别有学问,据说在外面留过学,是他最崇拜也是最想成为的人。
还有好多好多人。
沈槿安疯狂在心里的小本本记下这些人、或者说诡的信息,这时余光撇到队长的侧脸,心下微动,在夏灵泽准备说下一个人前,佯装不经意的道:“之前吃饭的时候,我好像听你说你的身手都是赵大哥教的?”
“哦哦,你是说赵叔吧,对!我从小就跟赵叔学习武艺,不过赵叔说我力气大,一力降十会,学了也没什么用。”夏灵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起初我不信,后来发现确实是这样,赵叔教我的技巧根本用不上。”
于是就没学了。
主要是赵叔不愿意教他了。
“赵大哥是本地人吗?”
这话之前李颢然问过,夏灵泽给了肯定的答复。
沈槿安再问,因为有了之前肯定的答复过的印象,夏灵泽这次回答多说了两句,“是的吧,我印象里赵叔一直在村里。。。。。。也可能不是,我没注意过。”
后面那句话用的反问语气。
“灵泽,你今年多少岁?”沈槿安问。
“三个月前刚满的十八。”
赵严是二十年前死的,如果夏灵泽没撒谎,他是像人一样长大的,赵严又是在夏灵泽‘出生’前进的村子,那夏灵泽的确不知道。
只是。。。。。。死后成诡的赵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村子里?
这个村子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吗?
归一村,归一归一,诡异诡异。
只是名字都邪门至极,里面的诡还都是从未见过的超级大诡,可以直接按最大规格上的那种,该说幸好国家未雨绸缪,多列出来了两个等级以防万一么,如果有命出去,这些诡会被她上报,然后被排进名单的吧,序号均以SSS开头。
等等,都是超级大诡。。。。。。?
民间本就有传言说人诡其实是相对的,双方之间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平衡。
比如诡比人强,那就给诡怪划出一片无法离开的区域。
这个说法有点意思,尤其在诡怪能主动拉人进入诡域、人类又恰好同时制作出诡器后愈演愈烈。。。。。。听说有人借机搞宗教迷信,建立了个什么天道教。
沈槿安是从隔壁部门听来的这个消息。
真是什么时候都有人试图发烂财。
“嗳,对了。”夏灵泽的声音唤回沈槿安发散的思绪。
“李队长,你好像很在意赵叔,是有认识的人和赵叔很像吗?”
天可怜见,夏灵泽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别的意思。但许是他之前说得太多了,这会实在有点累,语气不像之前那般活泼,声音也低了下来,听起来有种漫不经心的冷淡。
四人脊背一凉,无形的恐惧于他们头顶盘旋,如同一只巨鹰,虎视眈眈的对他们伸出锋利的利爪。
夏灵泽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是温和无害,四人也一度因此不自觉放松下警惕,但到底还是持有戒心的,所以在发现夏灵泽终于露出冰山一角的危险后心中并不意外,只是不受控制的胆寒,这是身体遇到危险发出的警告,不受人主观意识的控制。
。。。。。。娄赢乾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先前在酒店诡域和海市一中他就见过夏灵泽这种状态。
且,都是不经意间,意想不到的时候。
好似玩弄老鼠的猫,享受着猎物在恐惧和绝望中挣扎的样子——总是在人感到最安全的时候冷不丁吓你一下,却又偏偏一直不下死手,让人弄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终日惶惶不安,担惊受怕。
“嗯,是有点像。”李颢然平静的回道。
“是吗,那挺巧的。”夏灵泽说着伸了个腰,一脸懒散的眯着眼,跨过面前的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