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那熟悉的院落如今已是杂草丛生,大门紧闭,门上的铜锁早已锈迹斑斑,显然很久没人居住了。
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唏嘘,更有对张玉武愈发浓烈的恨意。
随后,他掉转车头,来到张玉武家门前。
透过窗户,发现屋里亮着灯,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屋内传出的欢声笑语。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狰狞的冷笑,心中暗道:“终于让我找到了。”
紧接着,他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然后假装成牌友,抬手敲响了张玉武家的门。
还故意大声喊道:“玉武,开门啊,三缺一,就等你了!”
屋内的张玉武听到呼喊声,丝毫没有怀疑,一边应着“来了来了”,一边快步走向门口。
就在张玉武打开门的瞬间,张宝军眼中寒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里掏出匕首,狠狠刺了过去。
张玉武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模糊的身影。
张宝军一击得手后,不敢有丝毫停留,迅速转身,跨上摩托车,加大油门,如受惊的野兔般迅速逃走。
黑暗中,张玉武捂着伤口,倒在地上,只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甚至都没看清他的长相,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而张宝军则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继续踏上了他罪恶的逃亡之路,直至多年后,才被正义的法网所擒获。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张宝军低垂着头,脸上的肌肉不时抽搐,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反复强调着自己这一切都是被生活所逼。
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怨愤,好似他才是那个受尽委屈的人,一口咬定是张家兄弟把他害成如今这副田地。
时间回溯到1995年,一场冲突让他与张家结下梁子,身体受了重伤,自此落下病根。
那病痛如影随形,每到阴雨天,浑身的关节就像被千万根钢针反复穿刺,疼得他冷汗直冒、彻夜难眠。
工作也丢了,生活的压力如山般压来,经济上捉襟见肘,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更像一把把盐撒在他的伤口上。
但实际上,从1997年他自制土炸弹,妄图伤害张玉武的妻子和孩子那刻起,他内心的天平就已彻底失衡,善良与理智被仇恨吞噬,扭曲成了狰狞的模样。
那时的他,本可以凭借着最初身为受害者的身份,冷静地收集证据,向警方报案,或是通过法律调解、民事诉讼等合法途径,去为自己争取应有的权益、索要赔偿,让正义以光明正大的方式得以伸张。
哪怕过程漫长艰辛,可那是法治社会赋予每个公民的有力武器。
然而,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他,却选择了一条最为黑暗、极端的报复之路。
他的双手一次次沾满鲜血,在罪恶的深渊里越陷越深,从2002年杀害张玉文,到2013年对张玉武痛下杀手,每一次作案都让受害者家庭支离破碎,亲人们悲痛欲绝。
随着张宝军的最终落网,这起跨越多年、充斥着仇恨与血腥的案件,终于如拨云见日般真相大白。
野驴作为知晓这一切的旁观者,听闻了整个案件的始末,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心中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他望着窗外摇曳的树枝,思绪飘飞,确实对张宝军的遭遇产生了一丝怜悯之情。
毕竟,伤病缠身、穷困潦倒,尝尽了生活的苦头,任谁看到这样的人生悲剧,都很难无动于衷。
可同情归同情,法律的红线不容践踏,道德的底线不可突破。
张宝军所犯下的一系列罪行,手段残忍、性质恶劣,是对生命的亵渎,是对人性的践踏,给张家兄弟及其家人三个家庭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孩子们失去了父亲的庇护,在成长路上迷茫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