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我告白了。”
“我跟她告白了。”
类似的一句话同时在十九楼和二十楼响起。
林松楠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递给梁宆:“刚才?”
梁宆用双手抓着头,一副懊恼的样子:“就在你们楼下停车场。”
“哪有人告白在停车场里的,不应该定个餐厅,安排一个烛光晚餐,然后请服务员送上一束玫瑰花,或者推上来一个蛋糕上放着戒指。”
听着田梨的这番话,夏吟觉得田梨是电视剧中毒过深。
梁宆一把抓过桌上的易拉罐,拉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口。
林松楠问他:“田梨怎么回答你的?”
“问题就在这里,她什么都没说。”
夏吟打手语问田梨:你怎么回答梁宆的。
“我什么都没说啊,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还是开玩笑的,”田梨从厨房里给自己倒了杯水,“我给你讲当时是什么情况。”
夏吟替梁宆捏了把汗的同时,她表示对这段故事洗耳恭听。
“就他不是在林松楠车位上停好车,然后就下车了,我就谢了他一句,他说我怎么这么客气,我就说你对我好又不是应该的,他说这是他心甘情愿的,他喜欢我,所以愿意为我做这些事。”
“哎,你说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张嘴呢。”梁宆捏着已经空了的啤酒罐,“今天还说开玩笑要追米笠,现在就跟她表白,她怎么可能会答应。”
林松楠拿出一罐气泡水:“你自找的。”
梁宆颓丧地瘫在沙上:“不管了,随便吧。今天不想一个人待着,借你客房睡一晚上。”
林松楠无所谓地说:“被套床单,客房衣柜都有新的,你可以自己换。”
夏吟家的客房里,夏吟正想追问田梨的想法,她一直觉得梁宆和田梨两个人都是当局者迷。
她知道梁宆在外人眼里看起来谈了很多女朋友,可是百分之九十九都不过三五天,严格来说,可能手都没牵过。
就连那百分之一,谈了也不过一个月。
在梁宆那里,一起吃过一顿饭,有一张大合照,他就能胡编乱造出一个故事用来唬田梨。
若是田梨不答应,梁宆也是自找的。
田梨好像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我现在公司的事情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想哪些事。对了,今天电影里有看到我公司品牌的化妆品吗?”
夏吟点头,化妆品是女主人公用的,用之前导演还特地给了个近景特写,让人看不清都难。
那你要用工作来麻痹这次的告白吗?夏吟打着手语问她。
“不知道,没想好,”田梨铺好床单往床上一坐,“反正我挺忙的,梁宆太闲了,整天在外面玩,我哪有时间陪他。还有我们从小到大都是好朋友,好闺蜜,铁哥们,要是突然转变身份不奇怪吗?”
夏吟摇摇头,他们只要三个人一出门,她就是个不能说话,但又存在感极强的电灯泡。
她的存在感唯有这时才会体现。
夏吟看田梨蹙着眉一脸愁苦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让她早点睡,毕竟第二天还是工作日。
夏吟回到房间,想着今晚这个世界注定多了两个失眠的人。
她在床上,翻着通讯录,现她的联系人真是少得可怜,连个可以聊八卦的人都没有。
她将手机放在了床头,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
夏吟起床后,现桌上放着还带着外卖的贴条的包装袋,包装袋里装着皮蛋瘦肉粥和一客小笼包。
桌上还附带有田梨的手写便签。
我去上班了,早餐就抵房费了。下班我去自己家看一眼,说不定晚上还要来住,会给你带晚饭的。
夏吟不置可否地拆了包装,开始坐在桌前享用早餐。
门铃却突然响了,门外的人赫然是这间房子的正牌主人——梁宆。
夏吟替梁宆开了门,梁宆劈头盖脸地就问:“田梨还在吗?”
夏吟摇摇头。
梁宆这才飞地从门外钻到了门内,他从鞋柜上找了双拖鞋换上,跟着夏吟进了房间:“她昨天跟你说了吗?”
夏吟摇头,她假装不知道,不知道梁宆指的哪件事。
“你在吃早饭?”梁宆走到桌边,看着桌上的粥和一动未动的小笼包,“要不分我点,林松楠家的冰箱除了瓶装水什么都没有,他仿佛像在吃空气活着。哦,我昨晚在他家睡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