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长孙皇后轻声唤道。
丈夫拿着地图,一言不地走了,神不守舍,连着唤了几声都没回应。
“二郎!”长孙皇后轻轻扯了扯丈夫袖袍。
“嗯?”圣上回过神,茫然看着皇后,“何事?”
“正月十五赏灯节,妾身想在宫中办一场,邀请各府贵女赏灯,二郎觉得如何?”长孙皇后问。
圣上盯着皇后的眼睛,知道啥意思。
脑海中浮现出郑家女娘绝美容颜,明明昨日还心脏砰砰乱跳,这会儿竟索然无味。
在男人眼中,征战、做世界霸主才是人生乐事,女人,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
此刻他的心,被那张土地上一大片疆域填满,根本无心女色。
他的后宫,哪一个不是绝色?哪一个不温柔可人?哪一个不才情绝佳?
绝色看多了,也审美疲劳!
“还是算了吧!你有身孕,安心养胎,不必如此劳累!”圣上揽着皇后的腰,慢慢走着。
长孙皇后愣了一瞬,笑了,温柔道:“好!”
她是皇后,打理整个后宫,照顾丈夫的妃嫔们。
这些妃嫔大多出于政治目的纳入后宫,笼络世家、平衡朝堂各方力量。
身为皇后,与丈夫是利益共同体,同进退。
她得贤良淑德,主动替丈夫分忧,安抚、善待妃嫔们。
而不是拈酸吃醋,寻死觅活,质问丈夫,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昨日丈夫惊艳,情不自禁,今日就偃旗息鼓,属实令她意外。
她不吃醋,不代表她喜欢丈夫纳妃。
“长乐的事儿可着人准备嫁妆,待她游玩回来再纳采。”圣上温声道。
长乐是他最疼爱的嫡长女,即使嫁到长孙家,他还是舍不得。
允诺长孙无忌,把长乐嫁过去,这会儿有借口往后拖一拖。
“好!”长孙皇后温顺道。
长乐的身体跟她一样,有些先天不足,明明有太医调养,还是瘦骨伶仃。
“高明、恪儿、青雀、佑儿年龄相近,该考虑房中安排教引姑姑。”长孙皇后又道。
古代皇子十三岁左右开始性启蒙,有宫女、女官、乳娘等教引真人实作。
宫女是实战模特,给皇子练手,完事后,还是宫女,不能怀孕。
但不用再伺候人,亦不能出宫,在专门的养老处终老一生。
女官是皇子练手时在一旁指点的人,必要时亲自上阵,可怀孕,甚至还能凭借孩子,留在皇子身边,得一个位份。
“嗯,你看着安排便是!”圣上拍了拍皇后肩头,这肩头越瘦削。
这身子骨令人担忧,若是亲征,宫里诸事就得压在她身上!
比不得十年前,年轻有活力,外能陪着自己征战,内能打理后宅,维系与父皇、兄嫂的关系。
转眼妻子心血耗费,身体透支,眼尾不知何时爬上一丝皱纹。
“二郎?”长孙皇后疑惑地看着丈夫。
“观音婢,你说的极好,就按你说的做!”圣上笑了笑道。
压根没听皇后说的啥。
“可是……”长孙皇后纠结。
“可是什么?”圣上不解。
“我觉得太可惜!在朝堂上,她大有作为,后宫于她,则是囚笼。”长孙皇后神色惋惜。
“?”圣上表情迷惑,“教引姑姑,有啥可惋惜的!”
“二郎!”皇后无语,“我在说小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