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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眼皮重的抬不起来。
梦里，软软小小的小伊一会露着几颗乳牙冲我招手，咿咿呀呀。
一会又嚎啕大哭，双手捂着自己喉咙憋得小脸通红。
我无时无刻不陷在梦魇里，满心都只有我的小伊。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音淼就在我的病床边，黑眼框，头发乱糟糟的，两只手还捧着我的右手。
我没什么力气，但她拉着我，我就恶心。
我打量了一圈四周，混沌的脑袋这才意识到这是医院。
「江时砚，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音淼急忙站了起来，灰败的脸上也有了一丝喜色。
「你别激动，想要什么，你跟我说。」
「你因为情绪激动导致了脑供血不足，所以一直处于昏迷…」
我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女人，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涌。
失去女儿的绝望再次涌上心头，我嘶哑着嗓子想骂人，但又猛然想起，还没有好好送我的小伊最后一程。
我撑着双臂勉强坐了起来，每动一下腿上的伤口都钻心的疼。
「小伊呢？」
「我女儿在哪？」
音淼不敢看我，眼底尽显苦涩，「小伊……还在太平间，我怕你醒来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会着急。」
得知小伊还没有下葬，我庆幸之余又痛彻心扉。
我的宝宝才两岁半，她因窒息被活活憋死，现在又要一个人在那种地方躺着，又冷又黑。
不行，我不能让她待在那里，我要…
我挣扎着想下床，却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
「时砚！你刚刚经历了抢救，现在还不能下床的，你别激动，时……」
拉扯间，我随手抓起旁边的水杯就泼向了音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