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嫣然看到我后睁大了眼，似乎是为自己的撒谎而感到局促：“你听我解释，我本来是要去公司加班的，但是……”
可我却没兴趣听她的辩解，只是面无表情地抬手打断：“先吃饭吧。”
这一顿早餐，我们三个吃的都很沉默。
顾泽言很快便吃完，而乔嫣然或许是心里想着事，看起来没什么胃口。
这样的沉默或许令她很是不安，她急忙开口：“林默，其实是因为泽言好不容易来江城一趟，我打算带他四处逛逛，怕你误会才没有告诉你。”
原本的时间轨迹中，顾泽言此次来江城旅游，顺便参加一场于今夜举办的慈善拍卖会，而他正是死在了拍卖会散场后的一次意外车祸中。
在之前的1762次时间回溯中，乔嫣然尝试了各种办法，却始终无法阻止顾泽言去参加这场慈善拍卖会。
如果继续按照她的思路，哪怕重复再多次，恐怕也是于事无补。
我放下筷子后，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缓缓站起身，看着面前的两人。
我没有理会乔嫣然的话，与顾泽言对视着。
然后捏紧了拳头，一拳打在他脸上。
3
“咚！”
我这一拳使出了全力，沉重的闷响声引起了早餐店内所有人的注意。
顿时无数目光向我们投了过来。
顾泽言被我打了个踉跄，显然也没想到我会这么突然的动手打他。
乔嫣然也愣住了，盯着我一时有些怔神。
可我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大步踏出，重重一脚踹在他胸口上。
顾泽言当场被我踹地倒翻出去，整个人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又是一声闷响。
这时乔嫣然才反应过来，连忙挡在顾泽言身前：“住手啊林默！你干什么！”
“揍他，很难看出来么？”
我把乔嫣然拉开，又是一脚补了上去。
顾泽言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这时乔嫣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我推开，眼神里闪烁着怒火：“你够了！能不能不要像个疯子一样啊！”
我心中冷笑，我像个疯子么？
就算我是个疯子，也是被她这上千次的时间回溯给逼疯的。
她乔嫣然明明是我的妻子，却为了另一个男人如此不顾一切。
而我，在这整整1763次重复中，一次又一次的眼睁睁看着她奔向别的男人。
“让开！”
我的声音冰冷无比，在这初晨的冷雨中更添了几分凉意。
乔嫣然这次说什么也不愿让开，死死护在顾泽言面前。
她看着我的眼神中都带着恨意：“我不允许你再欺负泽言！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不知道泽言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她想说顾泽言即将死在今天晚上。
可她并不知道，我的灵魂也在这无数次重复中，被折磨到绝望。
或许她在这一次次的无能为力中感觉痛苦，可我又何尝不是在这一次次见证中彻底坠入一个无底的深渊？
至少她还有仅剩的希望，而我除了绝望，还能剩下什么？
顾泽言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狰狞，事实上我这几脚踹得也着实不轻，我甚至想过要当场把他打死。
“泽言，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乔嫣然心疼无比，顾不上和我继续纠缠，赶忙转身查看起顾泽言的伤势。
这一幕落在我眼里，那颗几乎快要停止跳动的心脏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
绞痛感撕扯着我的神经，可我的心早已在一次次的时间回溯中，被撕扯的支离破碎。
乔嫣然叫来了救护车，她带着顾泽言上车时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是那么的冰冷，又带着极度的憎恨。
等她走后，我看着远去的救护车，终于再次恢复了平静。
看来时间线已经因为我突然的动手而被修改，如果顾泽言需要住院，那他必然无法出席今晚的慈善拍卖。
但这并不保险，哪怕还剩一丁点可能，我也要将其彻底扼杀。
我并不在意顾泽言的死亡，但不想再和乔嫣然在这无休止的深渊中继续挣扎下去。
4
离开早餐店后，我开车回到公司。
由于是端午节假日，公司全员休假，办公区里冷冷清清。
“林总？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