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输了一阵,折了一员大将,士气略显低迷,童贯正要派人再战,不料酆美、毕胜二将赶上前,劝道
“枢相休忧,此寇知得官军到来,预先摆布下这座阵势。我军初到此处,人困马乏,不知虚实,因此中贼奸计。想此草寇,只是营寨为势,虚张声势,一时失了地利。我等且再整练马步将士,停歇几日,养成锐气,将息战马,却围而不打,迫其攻出,决此一阵,必建大功!”
还等几日……
再过几息,我就让林冲捅死了!
童贯心里有气,怒道
“我十万大军在此,一战遇挫,便龟缩不动,朝廷颜面何存?”
见他飙,酆美、毕胜也不敢劝了,俯身道
“枢相所虑甚是……”
话没说完,便听童贯气急败坏的喝道
“闲话休提,还不出战?”
二人神色一凌,忙跃马出战,酆美见对方来了一员女将,也不愿与毕胜夹击,落后几步,缓缓而行,将毕胜让在身前。
毕胜二话不说,拍马挺枪直取扈三娘!
扈三娘双刀一错,便迎上来,只打了十余合,袖中红绫蹿出,却将毕胜拦腰一捆,金钩环环相扣,挣扎难解,却被扈三娘一把拽下马来,便策动汗血宝马,一路拽着毕胜,径回本阵而去。
酆美见毕胜落败,顿时大惊,慌忙拍马来赶,不料对方阵中又跃出一员女将,虽稚气未脱,却难掩倾城之貌!
素手一扬,便见两点寒芒飞射而来,酆美猝不及防,只觉两侧肩窝同时一痛,手中长刀跌落下来,琼英已拍马赶上,手中七星龙渊剑一样,横拍过来,“啪”的一声,剑面拍中酆美侧脸。
酆美眼前一黑,顿时栽下马来,琼英弯腰一抄,扯住他腰带,丢在马背上,兜转战马,奔回营寨。
朱仝见酆美浑身浴血,顿时一阵无语。
说好了要捉活口,你们这一个二个,都想见血是怎么回事儿?
那边童贯也是暗暗心惊,他掌兵二十余年,天下兵马强弱,如数家珍,挑的这八部州军都监,各个都是猛将,昨夜林冲吩咐要用“添油战术”斗将,他还不以为然,此时一看,顿时明了——
这哪里是斗将,分明是送将好么?
然而,人在矮檐下,臀在兵锋前,怎能不低头?
叹了口气,又派睢州都监段鹏举、洳州都监马万里出战。
二人见场上连折三将,已经察觉不好,策马奔出之后,也没敢放大话,只紧握兵刃,停在一箭之地,只盼对面不来人。
怎么可能不来人?
朱仝也看出众将心思,还不是之前林冲不经大比,直接点了关胜做天策军统制给闹的,我们辛苦卓绝,只得一营之将,你凭什么?
一旦纳降,就另统一个兵团?
之前林冲吩咐活捉,显然是故技重施,想要纳降,众兄弟心里自然不痛快,非得先煞煞官军锐气,让他知道厉害不可!
不见血是不可能了!
朱仝也不多话,便命卞祥、孙安出战。
二人领命,策马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