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这么大,终于惊动了军中将领,纷纷赶来中军查看。
却见帐前守卫早被打晕,而帐内却传来童贯凄厉的惨嚎,顿时大惊失色,匆匆奔入帐中,但见童贯赤裸上身,兀自在地上打滚,胸腹之间斗大一个黑黢黢的“恶”字,随他翻滚,恶臭扑鼻!
众人都懵了,这是……
童贯虽疼的死去活来,心里倒还清楚,见众将齐聚,也不好丑态毕露,忍痛爬起身,吩咐道
“去周边村落,捉一两个百姓来问话!”
众将不敢耽误,忙分头去捉,不过顿饭功夫,就拿了八个当地汉子,一并绑了,押到中军大帐前听候吩咐。
童贯已裹了伤,穿了官袍,苦苦忍耐,咬牙吩咐道
“众将且分头率兵去拿刺客,让这几个百姓进来,我有话问!”
众将轰然应诺,各自策马而去。
八个青州汉子则被几个亲兵押着,鱼贯进入大帐,童贯坐在椅子上,兀自不住颤抖,抬眼一看,顿时勃然大怒,厉声道
“百姓无辜,尔等绑他作甚?还不松绑?”
众亲兵只得解了绳索,童贯又说
“只留百姓在此,尔等帐外伺候!”
众亲兵领命,退了出去。
童贯咬牙忍痛起身,长身一礼,歉然道
“大兵无礼,诸位乡邻受委屈了!”
八个汉子却不领他的情,在青州地面,百姓只认二龙山盖世太保,其余官兵,都是一丘之貉,寻常也没放在眼里,而且这几日都传,说朝廷又派十万大军来讨天雄军了,百姓听闻,自然同仇敌忾。
方才睡得正香,却被童贯兵马不由分说捉了来,哪有什么好脸色?
一个个怒目而视,就差骂“狗官”了!
童贯痛得厉害,只能隐忍,陪着笑问道
“诸位高邻,可听说过林教头那‘恶’字如何解除么?”
众人相视一眼,居中一个汉子忽然笑了起来,手指着童贯骂道
“狗官,你被林寨主种下‘恶’字了?”
被人指着鼻子骂“狗官”,童贯也忍了,讪讪道
“正是,还请高邻指点迷津!”
“痴心妄想!”
那汉子冷笑道
“既然林寨主那‘恶’字显灵,你这狗官必然恶贯满盈,我等虽不曾上二龙山,却久得盖世太保照拂,岂能忘恩负义,坏他大事?”
童贯一听,知道这人有办法,只不肯说。
顿时把眼一瞪,森然道
“本官是枢密使,十万大军元帅,你如此无礼,当真不怕死么?”
那人仰天大笑,愤然道
“林寨主义薄云天,吩咐盖世太保到处扶贫济困,广行善事,如此在世的菩萨,救人的活佛,你等不抬举他,反倒屡屡兵来讨,天理难容,我虽不才,却也恨不能跟你这狗官拼个你死我活,你杀我试试?”
其余七人听见,齐齐上前一步,高声道
“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我等对不起林寨主,却万万不能!”
童贯痛极,顿时焦躁起来,厉声道
“我童贯掌兵二十载,还怕杀几个反贼?尔等既然与那二龙山反贼狼狈为奸,莫怪我心狠手辣,先屠了你那几个庄子!”
“我呸,你屠了试试?”
居中那汉子啐了口唾沫,怒道
“我等死后,自有林寨主报仇雪恨,只怕你等不到那一天,七日之后,必然肠穿肚烂,死得凄惨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