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鲁智深顿时乐了。
“公孙先生如何不知,上次刘唐那厮看张小闲疼了七日七夜,肠穿肚烂而死,下山时早唬得屁滚尿流,经他一说,晁盖、吴用等人哪里还敢来,便是大帅新婚,他也是吃了酒就走,生怕走不脱了……”
他这一说,众人都笑起来,林冲也没再提杀宋江之事。
今时不同往日,宋江一上梁山泊,以晁盖“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性子,怕是连寨主之位都想让他,若去暗杀了那黑厮,势必与梁山泊反目,江湖上也成了“朝廷鹰犬”,着实不美。
日子还长,且容他猖狂几日!
众兄弟见他不提,自然松了一口气,便避开这话题,推杯换盏,一吃酒畅快,吆五喝六,闹将起来。
席间公孙胜对乔道清说:
“足下这法,上等不比诸佛菩萨,累劫修来证入虚空三昧,自在神通;中等不比蓬莱三十六洞真仙,准几十年抽添水火,换髓移筋,方得形度世,游戏造化,终究落了下乘……”
乔道清一听,知道他话里有话,忙俯身道:
“贫道鲁钝,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公孙胜道:
“你不过凭着符咒,袭取一时,盗窃天地之精英,假借鬼神之运用,在佛家谓之‘金刚禅邪法’在仙家谓之‘幻术’,若认此法便可凡入圣,岂非毫千里之谬?”
乔道清听罢,似梦方觉,当下拜在膝前,恭敬道:
“听君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愿先生不弃,纳入门墙,救弟子歧途之厄,自当事事恭顺,以报师恩,只盼能同归正道!”
众人听他二人说得玄妙,一起哄起来,公孙胜与他年岁相仿,如今又同在二龙山,却不好贸为人师,忙去扶他,道:
“道友何必如此,我二人只需同辈相交便了……”
乔道清却不肯起,只说:
“师父开恩!”
林冲见他赤诚如此,便在旁劝道:
“公孙先生不必太过谦虚了,如今乔先生已入我二龙山,同为一家,亲如兄弟,一再拒绝,岂不是伤了兄弟义气?再一个,我也曾听说道家有‘代师授艺’一说,不若你二人先以师兄弟相称,切磋道法,得空时同回紫虚观禀明罗真人便是,他既留了偈语,当不会拒绝!”
公孙胜一听,当即就坡下驴,也拜在乔道清前,笑道:
“大帅所言甚是,道友可愿认我这师兄么?”
不料,乔道清尚未搭腔,一旁却杀出个马灵来,“噗通”跪在乔道清身旁,第三只眼都亮出来了,就磕了个头,笑道:
“一个是收,两个也是收,若乔先生是左道旁门,我马灵更是狗屁不通,便搭了这东风,还请公孙先生搭救则个!”
公孙胜笑道:
“二位师弟请起,这名分倒先定下了,至于师尊肯不肯,却须紫虚观一行,若不愿时,莫怪贫道无能了!”
二人拜了一拜,齐声道:
“多谢师兄,若终究无缘,也是造化!”
三人携手起身,众兄弟又来相贺,饮酒达旦,不醉不归。
第二日酒醒,杨志、公孙胜才细说了山寨近况,见他甚是看重乔道清、孙安等人,便提议重排座次。
林冲略一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