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话没说完,便被武松截住了,拱手道:
“大官人何出此言,我大哥一家老小,皆因大官人庇佑才得保全,大哥常说,若非大官人,便没二龙山,那日暂别,也因大哥、二哥取了二龙山,早有归去之意,大官人不收,莫非嫌这金子来路不正?”
这么一挤兑,柴进却不得不收了,只得命庄客将那两箱金元宝抬走,正要道谢,却被武松转过话头,道:
“不敢问,这两位好汉名讳?”
柴进笑道:
“都头,你不认得这位奢遮的押司?”
武松佯作不知,只说:
“奢遮,奢遮!他敢比不得郓城宋押司少些儿!”
柴进大笑道:
“武都头,你认得宋押司不?”
武松摇摇头,道:
“我虽不曾认得,江湖上久闻他是个及时雨宋公明,且又仗义疏财,扶危济困,是个天下闻名的好汉!”
柴进又笑:
“都头,此位便是及时雨宋公明!”
武松迟疑道:
“真个也不是?”
宋江忙起身一礼,道:
“小可便是宋江!”
武松这才行下礼来,拱手道:
“原来有眼不识泰山!”
宋江忙扶他起来,问道:
“足下是谁?高姓大名?”
柴进在一旁道:
“这位姓武,名松,排行第二,正是景阳冈上打虎的英雄好汉,现如今在青州二龙寨做副知寨!”
宋江惊道:
“原来是打虎英雄,不期今日却在这里相会,多幸,多幸!”
柴进笑道:
“偶然豪杰相聚,实是难得,就请同坐一席说话!”
当即添酒回灯重开宴,饮至三更。
酒罢,柴进就留武松及宋江、宋清在西轩下客房安歇。
次日起来,又安排席面,杀羊宰猪,管待贵客,也不曾出门了,日日宴饮,言谈甚恭,只怕冷落了武松。
匆匆十余日,林冲暗中吩咐,武松便要辞行。
实实是看得怕了,他见宋江双眼放光,担心这厮身上有主角光环,又把武松蛊惑了,那不是肉包子打狗了?
其实,是想多了。
书中武松感念宋江恩情,是因为先受柴进冷落,又得了疟疾,贫苦无依,恰逢宋江赏识,又添新衣,又送金银,甚至拜为兄弟,着实是雪中送炭,烧了冷灶,武松便是颗石头,也被他焐热了!
现在却不同,武松在二龙山逍遥,此番来拜,柴进只当他是林教头一般尊重、款待,又不曾受了委屈,哪那么容易被宋江蛊惑?
林冲一提醒,起身就走,干净利落。
柴进见留不住他,便又拿来许多金银回赠,林冲只在暗中提醒,武松自然不要,倒也不落他面子,笑道:
“金银却不要了,武二本就是来送金子,若带回去,大哥却要打,大官人可有趁手的兵器么,容我选几件傍身?”
柴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