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梁山泊大宴才散。
朱贵一直陪着小心,着实吃了不少酒,早已酩酊大醉,被几个喽啰搀进房里一趟,那口气一松,沉沉睡去。
他倒是睡得安,却不知房里多了个催眠的阎罗。
林冲白日里留了他,只是怕晁盖一干外人,压不住寨子里这许多喽啰,此时大事顺遂,时辰也到了。
当下取出那柄剜心尖刀,那枕头捂住朱贵头脸,往心窝里只一刀,又是一挑,那可“噗通、噗通”的恶人心,便弹了出来,朱贵一声惨嚎被枕头闷了,浑身抽搐不已。
不一时,双脚一蹬,气绝身亡。
林冲才取下枕头,将这厮拎起来,依然在一旁椅子上端端坐了,双手交叠在膝上,取了那心来,款款放在手心。
这时,右掌心一阵瘙痒,脑海里提示音响起:
【恭喜宿主罚恶,诛杀旱地忽律朱贵,为八百里水泊除一大害,无数冤魂得以瞑目,特奖励“金刚伏魔棍”一柄!】
呦呵,还有专属兵器呢?
林冲但觉右掌心一沉,掌中却已多了一柄长棍。
丈八长短,手腕粗细,中间一段武铁,居中螺纹盘绕,镌有周天星斗,闪闪光,两端却似金铸,有龙纹凤篆,两头骨朵又开了锋刃,以七棱攒聚而收,银光闪闪,寒气逼人,正可棒打,又作枪挑!
林冲挽了个棒花,但见银光闪烁,金丝纵横,隐隐有风雷之声,当有百斤上下,却甚是趁手,欣喜不已。
当即收了这棒,下山去了。
左右一想,倒没急事,便又扮作头陀模样,一路走走停停,观赏大宋风致,回到二龙山时,已是八月天气。
酷暑已尽,秋风送爽。
林冲就去孙二娘、张青的客栈,这两个却不在,只有曹正的浑家招前抢后,忙得不可开交,一眼瞥见林冲,慌忙前来见礼。
“师父哪里去了,才回来?”
林冲疑惑道:
“你怎得认出来了?”
那妇人忙请林冲坐下,斟了茶,才说道:
“师父只糊了脸,身形却没变,且这一身英雄气,旁人也无。”
林冲抿了口茶,笑道:
“曹正倒是有福气,偏你会说话!”
说了阵子话,问了山寨近况,得知公孙胜已经回来了,忙让她取了热水来洗了脸,又去里间换了身暗紫长袍,便上山来。
山门两侧,各有八个铁鹰锐士着步人甲值守。
正待拜倒,林冲已摆手道:
“都免礼,不要声张!”
当下独上山来,又遇上两队巡山的铁鹰锐士,个个精神抖擞,气势威武,林冲心中愈欢喜,脚步也轻快了。
及至半山,便听金铁之声,隐隐有人呼喝。
忙快奔几步,赶上去看,原来武松、杨志各持一把朴刀,光了膀子,你来我往,正在聚义堂前的空地上比斗,一旁站着鲁智深和公孙胜,远远看见林冲,便迎了过来:
“教头去了这许久,那晁天王呢?”
林冲无奈道:
“刘唐那厮看了张小闲之死,却心怯了,几个人都嫌我二龙山规矩严苛,一去了梁山泊,倒也逍遥!”
鲁智深哈哈大笑,指着他说:
“谁叫你反复留他,那般惨状,岂不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