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看过书,从形貌判断,已猜出他身份:
那个大王一头黄毛,自然是锦毛虎燕顺了,左边这个又色又猥琐的矮子,更不用猜,必然是矮脚虎王英,右边那个长得比较顺眼,名号也有些很臭屁,叫白面郎君郑天寿。
三人各坐了一把交椅,那王矮虎便道:
“孩儿们,快动手,我见这和尚皮糙,必不好吃,且先留几日,取下这后生心肝来,造三分醒酒酸辣汤来!”
众喽啰应了一声,只见一个小喽罗掇一大铜盆水来,放在林冲面前,又一个小喽罗卷起袖子,手中明晃晃拿着一把剜心尖刀,那个掇水的小喽罗,便把双手泼起水来,浇那林冲心窝里。
林冲也不怕他,笑着问道:
“你取心便取心,又拿水浇我作甚?”
那喽啰手一抖,他也算杀人如麻,寻常摆出刀子,淋了冷水,那些人便都骇得浑身抖,只是求饶,今日却破天荒,这刀子递在前头,却还在那里笑,反倒让他浑身毛起来!
喽啰没敢搭腔,那王矮虎耳朵却灵,大笑道:
“你这后生恁的无知,好叫你死得明白,原来但凡人心,都是热血裹着,把这冷水泼散了热血,取出心肝来时,便脆了好吃!”
林冲冷冷的道:
“我心肝却热,不知你心肝还可有?”
只听“嘭”的一声响,身上麻索齐齐断绝,就劈手夺了那喽啰手里的剜心尖刀,刀光闪处,“呲呲”两声,眼前两个喽啰脖子上就多了一抹红,就都掐着咽喉,说不出话来。
“吭哧,吭哧”,嘴里冒出血来,软倒在地。
林冲回过身,一刀将鲁智深身上麻索割了,见众喽啰大呼小叫,举着刀剑,一奔来,便闪电般赶上几步,拾起鲁智深那禅杖,回手一丢,却一头扎进喽啰群中,左一刀,右一刀。
原来他腿上早帮了神行马甲,此时奔走起来,当真如鬼似魅,只见刀光闪闪,鲜血喷涌,却摸不着他人影,只瞬息之间,三五十个喽啰便死了一地,人人咽喉一抹红!
再回头时,但见鲁智深将那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舞将起来,隐隐有风雷之声,正是水泼不进,那燕顺、王英、郑天寿各持一杆长枪,却只在外围游斗,须臾近不得身去。
林冲见状,又似一道清风赶上前去,人在半空,已踹出鸳鸯腿来,连环而击,他身法极快,燕顺肋间、王英下颌、郑天寿胸口,便似齐齐捱了一脚重击,同时惨呼喷血,飞出老远。
鲁智深收了禅杖,不悦道:
“教头又抢了我招式,恁的不爽利!”
林冲笑道:
“师兄便杀了他,又没银子赏赐,不若让我,换了吃酒不好?”
“随你,随你……”
鲁智深叹了口气,倒提禅杖,去那虎皮交椅上坐了,只等看戏,一眼瞥见案上那酒,索性拎起来,旁若无人,吨吨下肚。
林冲提着那尖刀上前,厉声道:
“三个撮鸟,想死想活?”
王矮虎下颌碎了,满口是血,说不出话来,只挣扎起来,在那里磕头,燕顺和郑天寿也不知断了多少肋骨,却爬不起来,倒也硬气,紧咬牙关,怒目而视,却不吭一声。
林冲冷笑一声,一把拎起王矮虎,“唰”的一声,割了他的裤腰带,只把手一抖,这厮就露出白花花的屁股来,就手一刀,却将他那寸许长的器皿齐根儿剜了下来,让你丫好色?
王矮虎身在半空,当即痛得团成一团,整个人不住抽搐,再也顾不得那碎了的下颌,扯着嗓子,杀猪一般惨嚎起来……
林冲啐了口唾沫,将这厮掼在地上,忽然右掌心一痒,提示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