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又丢过去一根金条,大喇喇的说:
“快去,先叫两个姑娘过来伺候着,好酒好菜只管上!”
“得嘞!”
门子笑得眼都没了,颠颠儿去了。
不一时,便有两个美人儿端着酒婷婷袅袅上前,敛衽一礼,道:
“秋月、梧桐,见过官人,官人万福!”
林冲招招手,两女便一左一右挨着他坐下,先斟了酒,便拿盏儿来喂,林冲也不露怯,一手搂着一个,就势吃了,笑道:
“酒是好酒,但有胭脂吃,便更好了!”
两女显然没听过这种段子,一时不解,那梧桐娇声道:
“倒是怪了,胭脂却怎么吃得?”
林冲往前一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道:
“这不是吃了么?”
梧桐“呀”的一声,掩住红唇,秋月却得了窍,在一旁笑道:
“奴家胭脂却又不同,官人可也尝尝?”
一时风月,甚是逍遥。
渐渐的,二楼也坐满了,大多桌上且拼了好几人,却也只品茗吟诗,只林冲那桌,有酒肉,也有美人,倒是没人来凑,反而在一旁窃笑。
都说这汉子,怕是痴了。
二楼客人,都是想来点李师师,居然还抱了美人?
就不怕师师姑娘生气?
又过一时,弦乐声响起,有八个貌美侍女从三楼下来,侍立两侧,才有一个美人轻移莲步,款蹙湘裙,翩翩而进。
她一出现,楼上、楼下顿时静了下来。
只有林冲这桌,浑似没看见一样,依然同秋月、梧桐二女在那里猜拳,声音甚是突兀,楼上一众粉丝,顿时眉头大皱。
林冲自然看到了,果然够惊艳!
若单论姿容风致,却远胜贞娘等人,只是过于瘦弱了,不似贞娘那般丰腴,凹凸有致,想来大宋审美如此,也释然了。
李师师瞥了一眼林冲那桌,神色不变,倒是秋月、梧桐甚是识趣,就收了声,一左一右揽住林冲臂膀,低声道:
“官人,不如先看师师姑娘歌舞如何?”
林冲也不是来砸场子,笑了笑,便丢下酒盏,看向李师师。
照例,李师师先弹了几曲,又唱了一阵,而后那八个侍女弹奏,李师师独自起舞,果然赏心悦目,宛若谪仙子。
演唱会期间,众粉丝色授魂与,不断打赏。
林冲离得最近,却神色清明,只管左拥右抱,偶尔赞一声,却不掏分文,桌上杯盘狼藉,活生生一个浪荡子!
李师师看得分明,虽笑靥如花,心中却甚是不快。
她下楼之前,老鸨子特意吩咐过,说花厅前那一桌的公子,出手最是豪横,没见人就先丢了两根金条,让她仔细端详。
初见之下,却有些失望。
李师师爱的是燕青那种吹拉弹唱俱佳,俊俏白皮的翩翩公子,可林冲魁伟健硕,豹头环眼,虽是富家公子打扮,却有一股草莽之气,倒像个武官,也许还见过血,望之不似良配。
只是如此,倒也罢了。
一场歌舞下来,却不曾见他动容,难道我还不够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