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七据听堂内的人说,自己整整睡了三天三夜,如何叫都叫不醒,叫大夫瞧了却又并无大碍,好在平日她素以懒惰、贪睡示人,也就没有引起大家的怀疑。堂主素来嫌弃尘七的懒惰,如今见她愈大胆起来,于是罚了她去妙书楼抄了十来天的书。
那一夜恍若一场梦一样,生得毫无痕迹,有时尘七也会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做了一场梦,可那股害怕、恐惧时时笼罩她,她毫无办法,只能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子里挨过一天又一天。
孟青玄此年的生辰,有些人表现得比往年更加积极,看着忙碌的九夜,也看着这乐融融的孟青堂,尘七内心的煎熬苦楚更是无人能体会。
练了大半个月剑法的江亦寒听说一招就被一个新来的7岁小弟子打败,小弟子心性单纯,直白的说江亦寒无能,彻底击碎了江亦寒所有自尊心。
江亦寒居然开始放弃,对大家也是避而不见,甚至包括孟青玄。
孟青玄找了好久,总算在藏书楼找到了江亦寒的身影。
“大师兄。”
听到孟青玄的声音江亦寒落魄得有些闪躲,又自知躲不过面向孟青玄道:“我想着把这些书整理一下,这边灰尘多你们还是不要过来了。”
尘七望向江亦寒,昔日意气风的他此刻蓬头垢面,让人看了还真是忍不住心疼。
孟青玄眼泪飒飒的往外流,上前想要握住江亦寒的手,可是被江亦寒躲开:“还是出去吧。你向来爱干净,别弄脏了。”
说着就把孟青玄等人赶出了房间,任凭怎么叫唤也不肯开门。
自那之后,孟青玄日日来见江亦寒,可江亦寒从未开门,也没给孟青玄任何回应。
江亦寒成日闭门不出,也不吃不喝,孟青玄越来越着急,笑容也越的少。
尘七其实能明白江亦寒的苦楚,十几年的功力一旦消散,当年自己也经历过,何况江亦寒如此骄傲,他怎么会接受得了。
“大师兄救我!”
深夜一声嘶吼将江亦寒叫醒。
江亦寒紧闭的房门居然打开了,江亦寒一身狼狈,面容也尽显憔悴。
江亦寒一出门就看见孟青玄被一名身着尘烟阁服饰的蒙面人挟持。
孟青玄见江亦寒出了房门,激动的眼泪直流,大声的呼叫:“大师兄救我!”
“放了她!”江亦寒满目紧张,许久没声嗓音沙哑透出他的急切。
蒙面人将架在孟青玄脖子的剑靠得更紧,孟青玄白皙的脖子渗出血迹:“想要救她,跟我来。”
蒙面人将孟青玄带到孟青堂后山悬崖边,失去功法的江亦寒跟不上蒙面人的脚步,但还是拼命的朝蒙面人的方向紧追。
因为多日没进食,江亦寒的脸色有些惨白,又跑了大半圈身形让人觉得摇摇欲坠,但还是顾不上呼吸,虚弱的大口喘气断断续续道:“你,你放了,她,我可以换她!”
“我是来杀她的,对你没兴趣。你说我把你喜欢的人从这扔下去,她会死成什么样?”蒙面拉着孟青玄往悬崖越靠越近。
“不要!”江亦寒紧迫追上前,又怕惹怒黑衣人停住了脚步。
“听说你是闻名天下的‘无双公子’,早已想讨教。这样,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赢了我,我就放了她。”
蒙面人在江亦寒面前扔了一把剑。
江亦寒望着地上的剑有些迟疑,始终不敢上前去拿。
“大师兄救我!”孟青玄害怕的哭泣着,弱弱的对江亦寒求救道。
孟青玄的眼泪揪得江亦寒心疼,迟疑了一下还是颤抖的把地上的剑拿起。
蒙面人微微一笑,把孟青玄推到一边,一招就朝江亦寒打去,江亦寒瞬间倒地吐血。
蒙面人微愣:“你这也太不经打了,站起来继续。”
一旁的孟青玄心疼不已,连忙上前将江亦寒扶起。
“快走!我拦住他!”江亦寒急切推搡孟青玄道。
孟青玄哭着摇头:“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