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之事总算告一段落,虽有惊好在无险,此事算给尘七上了一课,办事也更加小心。
过了些时日,尘七收到了尘烟阁送过来的千帆令。这千帆令可在远处便看到人影,尘七平日都是靠它来与尘烟阁联系。
尘烟阁阁主看见尘七,声音骤起:“你来了。”
“弟子叩见阁主!”尘七对着千帆令里的人一拜,神情肃然。
“你已潜伏在孟青堂两年了,可依旧没什么大进展。”
“孟青堂如今确实大不如从前,但其内法器众多,孟自非是自私谨慎的老狐狸,所以追查起来也并非容易事。”尘七恭顺道。
“本尊自然知道,本尊也听说你差点因为扶烟而暴露身份,你做得很好,倒也没辜负本尊对你的培养!”
“多谢阁主夸奖!”尘七低头言谢,丝毫不敢有任何越矩。
尘烟阁阁主对尘七点了点头,催促道:“如今孟青堂气数将尽,是时候该收网了!”
“是!”尘七低头应允,又道:“那无双公子江亦寒倒是不太容易对付,弟子素来以中庸之姿示人,可上次的事过于张扬,他怕是已经有所怀疑!”
尘烟阁阁主倒是没有意外,不在乎道:“那就找个机会把他清除了!”
尘七低眉顺耳道:“是!”
“让你找的地形图可有找到?”尘烟阁阁主又问道。
“弟子已找到。并将地形图熟记于心,等地形图画完,弟子会想办法送去尘烟阁!”尘七如实答道。
“知道了!”
……
转眼孟青堂众弟子下山历练的日子就到了。大典那日举行得极为顺利,众弟子也是士气高昂、壮志凌云,第二日大家便带着满心的抱负,御剑飞下山去。说来缘分过巧,让尘七不得不怀疑是尘烟阁在其中动了手脚,她与青玄几人竟抽签抽在了一组,再加上离墨,他们一行人刚好五个,凑在一起好不热闹。
离墨,便是此前所提到的冷漠男子,尘七初见他时,是在孟青堂的正堂内,那时堂主说有件事要宣布,随后便走进一位自带气场的少年,黑亮垂直的,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脸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他进孟青堂时间还不久,但是却并非孟青堂正式弟子,那日堂主只是将他介绍给众人认识,并未让他拜入师门。据听闻他不过是家世显赫,堂主碍于情面遂对他格外照顾,但这一切也无从评据,孟青堂虽近些年没落但在江湖地位依旧极高,绝不是一般小家贵族所能趋附,故即便是众多口舌之下猜测,也没有人能知其所以。
离墨为人虽冷,却唯独对孟青玄亲近,孟青玄也不负他这番信赖,凡事有什么也都护他,有什么好的也尽相留他一份。
当然,孟青玄也就是个如此的人,这乱世不曾污染过她片刻的纯洁,她待所有人都好,善良到时而让尘七觉着略微傻,可就是这份傻气的善良让尘七冰冷的心无时不刻升温,荡在心里的冰块随时都有可能面临融化的危险。她的善良让所有人都喜欢,她的美丽、她的欢快洒脱的性格让所有人都沉迷。是的,尘七心想,若自己是一位男子,也定会爱上这样的她。越是没有的东西越渴望。
除去尘七,剩下几人功夫都是堂内尖尖上的人物,却偏偏组在了一起,也多半算得上强强联手,故因此历练的任务也就稍稍比大家偏难些,她们此次的任务便是去南安镇破了那幽冥石像的传说。
这石像的传说扰的南安一方百姓人心惶惶,素以听闻每月十五南安百姓必须以处女鲜血和千金来祭奠,否则便会受到幽冥石像的诅咒,每夜就将会有十人暴毙身亡。这等传说也才是近两年才流传于市,此前古书虽也曾有记载,但毕竟也无人考证,故也就当是故事随便看一番作罢。南安的百姓因为受不了这样的煎熬,于是也想逃离此地,却最终现这块地早已受到诅咒,只能吸引人不断进入,却无人能有能耐从此地逃出。
此行去南安镇的路途遥远,即便是御剑飞行也不可能一日到达,更何况在人多市集之地,他们是不可能御剑的,总不能顶在那么多人的头顶上飞来飞去,那岂不要将人吓死。
是以暮晚,几人便在一家客栈落脚歇息,恰巧赶上了当地的会灯节,孟青玄自幼在山上长大,下山机会极少,纵是这几年才稍许有些机会去山底下看看,大多情况也就是自己偷偷下来,或是此前有过一次历练,稍得人间之繁华、热闹。如今恰巧被她赶上这等事情,若让她在房间待着她哪里肯依,于是对着江亦寒软磨硬泡一通。
江亦寒素来怜爱她,又加上九夜这样一个神助攻,他哪里吃得消,于是一行人浩浩瀚瀚的混入这灯火之中。
“你们看那有灯谜,我们去看看。”孟青玄唯恐不乱,指着前方不远处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的亭子,回头笑着对身后的人说道。
江亦寒温和的看了看孟青玄,微微一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