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晚风从窗外扑来,吹得屋内的烛火晃了晃,让处于紧绷状态的春茶身子一颤。
葛望一言不的起身去将窗子关了起来,他没再言语,而是走到里面床榻的位置抱出一卷被褥。
外厅有一处坐塌,比床榻窄了三分,但也勉强能睡人。
“你睡里间,我睡这里。”
葛望动手铺床,头也未抬的开口。
春茶端着碗筷看他,轻轻的眨了眨眼,直到葛望真的躺了下来,她才反应过来对方并没有要强迫她的意思。
心下稍安,她起身也蹑手蹑脚的回到了里面躺下。
只是即便对方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春茶也难以安心入睡,一来心中记挂着小姐,二来毕竟身处在土匪窝里,一时的安全并不能代表什么。
直到天都快亮了,春茶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聂灵儿这一晚也十分难捱,柴房里连躺的地方都没有,她只能靠着柴堆休息,留守的人一直在门外站着,这让聂灵儿更不敢睡的太沉。
直到柴房的门被推开,有人来给她送吃的了。
一碗白粥,两个肉饼,潺潺冒着热气,竟都是新出锅的!
“谢谢。”
聂灵儿伸手接过,下意识的道了声谢,那送饭的小山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似是常年在山上已经许久没见过姑娘家了,又是聂灵儿这样好看的姑娘,不禁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
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聂灵儿装作不知,只低头专心的吃东西。
那小山匪笑了笑:“我们寨子吃食还不错吧?”
似是没话找话,聂灵儿本着不激怒对方的原则点了点头,顺势问了句:“我家小姐她怎么样?”
“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你家小姐自是比你舒坦多了。”小山匪好心提醒,见聂灵儿将东西吃完了,伸手把碗拿走了。
得知春茶无恙,聂灵儿心下稍安。
而寨子里最宽敞气派的院子,一早就传出小孩子的吵闹声,两个上了年纪的嬷嬷满院子的追孩子,奈何五六岁的小孩子最是顽皮,两个嬷嬷追的浑身是汗也没追上,两个孩子一溜烟的跑出院子没了踪影。
“刘妈妈孙妈妈,别追了,定又是去找当家的了。”
正屋廊下,一容貌不俗的女人轻声开口,说罢便转身进了屋子。
两个嬷嬷擦了擦额头的汗,一个进了屋子伺候,另一个则开始杂扫院子。
“夫人,怎么只喝了白粥,这肉饼是一早厨房新做的呢。”
“没什么胃口,喝口白粥刚好。”
刘妈妈没多说什么,整个寨子属大夫人人最随和好伺候,所以平日里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做下人的从不置喙。
“那夫人一会儿要是饿了,老奴再吩咐厨房做些清淡的。”
阮红玉点了点头,随手拿过一旁的女红做了起来,她气质温婉,整个人都淡淡的,平日里情绪也没什么起伏,寨子里的人都说大夫人温柔。
“夫人,听说寨子里昨日掳了一对淮阳的主仆上山,那小姐被大当家指给三当家了,过几日寨子里可能就有喜事了。”
刘妈妈见大夫人整日不闻窗外事,便将昨日的事情当个新鲜说给了阮红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