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详,连累了陆立白。”
这会也不叫立白了,沈菱鄙夷地勾勾唇,小声嘀咕了句:“没关系还让孩子喊爸爸。”
周卫萍就挨着她,闻言,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忍不住叫出声:“什么,她孩子还喊陆立白爸爸?”
这么一吼,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呵,还说清白,孩子都认上爹了。
安然听了,脸色一变,眼泪直接冒出来。
她急着解释,虽然对陆立白确实有那种心思,可她也不是完全不要脸,只在木婉晴面前暴露真面目,在其余人眼中她还要维持形象,毕竟谁都不想以不光彩的身份上位。
“不是的,婉晴你听我说……”
“不必说了。”
木婉晴不耐烦看安然做戏,她只想追回陆立白给出去的钱,人和钱总得捞一头,总不能丈夫一颗心整天扑在别的女人身上,钱也给别的女人花,那这日子还过个什么劲?
“陆立白给了你多少钱,你还我。”
“我……”
安然又去看陆立白,哭的说不出话。
陆立白受不了了,觉得木婉晴变得特别陌生、特别庸俗,张口闭口就是钱,他忍不住说:“你自已也有工资,为什么非要惦记这个钱,安然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小玉又经常生病,我不帮她,她日子更难。”
“行了,你也别闹了。”
“我向你保证,等安然找到好人改嫁,我就不再帮她。”
改嫁哪是那么容易。
“那她要是一辈子不嫁人呢,你帮她一辈子?”
木婉晴眼里有化不开的讥讽,唯独没有伤心,因为都习惯了。
“我妈同样三十岁不到就守寡,她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妹三人长大,她从没接受过任何人的资助,同样都是女人,安然就离不开男人,必须要别人的丈夫帮她把日子过下去?”
“既然如此,你把自已送给她得了。”
“你!”
陆立白脸色涨红,“简直不可理喻。”
安然也哭得站不稳。
“婉晴,你别这么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要陆立白一分钱,你别生气,更别和陆立白吵架,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康浩死的时候,我就该和他一起死,呜呜……”
她以退为进,将错误都归咎于自已没有丈夫,无人可依靠。
所以才被人打上门。
宋红缨这暴脾气又忍不住了,直接啐到安然脸上。
“我呸,说的好听,人家两口子过日子,你夹在中间又唱又跳,当别人看不出来你安的啥心,你也别在这掉鳄鱼的眼泪,废话少说,还钱,没钱就打欠条,反正这钱你赖不掉。”
安然也看出来了,今天这母女俩不会善罢甘休。
她不想再让人看笑话,快速回屋找出纸笔写了张欠条,递给木婉晴。
“你看这样行吗?”
木婉晴看着上面的字数,问陆立白,“你一共借给她六百块钱?”
陆立白脸色比活埋了还难看,其实他也记不清了,因为这钱根本就没想过要安然还,可木婉晴不依不饶,再闹下去丢人的还是自已,便点点头,嗯了一声。
“行,你再加一句,两个月内还清。”
安然嘴唇都咬出血了,又在欠条上加上还款期限,这一场闹剧才结束。
木婉晴挽着宋红缨的胳膊往外走。
宋红缨实在来气,没忍住说:“真不是东西,闺女,过不下去就离。”
恰好沈菱听见了,心道这大妈思想真是领先几十年,很对自已胃口。
这年头,这么霸气的妈可没几个。
没热闹可看了,围观人群也散了。
陆立白不敢再待下去,也赶紧走了,安然阴沉着脸关上大门,一进屋就将桌子掀翻了,吓得小玉低低尖叫了声,跳下椅子就躲在了墙角,小小的身体抖成了筛糠,嘴里不断喊着——
“妈妈,小玉错了,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