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纪看到陆瑾言顶着两个巴掌印进了办公室，皱起了眉头。
看到陆瑾言似乎还心情不错，坐到办公位上，低头看着什么，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
张纪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自从陆瑾言来了急诊科，他就没见他笑过。
陆瑾言平时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是生人勿近，科室的小姑娘朝他示好，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人家。
今天这是怎么呢？
张纪刚从冰箱里拿了一个冰袋递给陆瑾言，一个年轻女护士就急冲冲跑了起来。
“哪位是陆瑾言医生？”年轻女护士四周张望，“黄医生，让你赶紧去帮忙。”
陆瑾言表情陡然变得严肃，他站起身，没有丝毫犹豫，一路跟着女护士跑到了十楼神经外科。
黄大伟看到陆瑾言来了，心总算没跳得这么快了，呼吸都平稳了几分。
“瑾言，你快过来！”
今天是中心医院和京北大学附属医院对一场神经肿瘤外科手术共同开展学术交流。
两家医院各派出一个医生，共同完成手术，手术过程全程直播。
黄大伟带着陆瑾言，来到京北大学附属医院神经外科主任崔海的面前，“老崔，这位是我的得意弟子，陆瑾言，哈佛医学院毕业，我看这场手术接下来就让他来吧。”
年近五十的崔海，透过眼镜打量着陆瑾言。
国外名牌大学毕业又怎么样？中看不中用，绣花枕头一个！
这么年轻，只怕都没做过几台手术吧！
黄大伟真是老糊涂了。
不过，这也正合他的意。
这个患者脑中肿瘤的数量和神经的粘连程度，比预想的手术难度高。
他亲自上手，也只能保证可以清理掉肿瘤，但患者能不能醒过来，他也没办法保证。
尹正是他的学生，尹正的能力他很清楚，手术进行到这一步，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
但他肯定不会就这样让陆瑾言接手术，场面话他还是要说的。
陆瑾言低头看了一眼下面手术室的情况，“黄老，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急症室了。”
黄大伟扯着陆瑾言，不让他离开，“老崔，你徒弟的能力你应该清楚，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这场手术在现场直播，要是出了什么事故，你担待得起吗？”
崔海被戳穿心事，一时之间又没有反驳黄大伟的话，他只能瞪着黄大伟，“黄大伟！”
黄大伟也不退缩，“崔海，你心里清楚，这场手术你和我都没有把握。”
“你别告诉我！”崔海指着陆瑾言，“他有把握！”
“黄大伟，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他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
崔海还准备反驳，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慌忙跑进了办公室，“崔主任，病人颅内大出血，尹学长控制不住！”
一般神经外科手术遇上大出血就算手术成功，患者也会昏迷或者术后感染。
顶尖的医生面对大出血的后遗症也无能为力。
“崔海，病人要是没醒来，你只怕没办法交代！”
崔海是这台手术的总负责人，也是崔海提议这场手术直播的。
两人眼神对峙了几秒钟，崔海败下阵来。
崔海把病例递给陆瑾言，“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这场手术失败……”
陆瑾言接过病例，随意看了两眼，就将病例重新递到了崔海手里。
“手术不会失败。”
手术室里，尹正慌乱地找寻着出血点，额头上布满薄汗。
他一次主刀手术，他绝对不能出失误。
“病人血压急速下降，已经下降到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