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以为这么多年了，杜徽成应该是放下了。
要不是陆瑾言的话，她只怕还没意识到杜徽成还喜欢她。
杜徽成一只手死捏住盛满清水的碗，“你又要不理我了吗？”
他垂着头不敢看林念，妥妥像只被人抛弃的委屈小狗。
当初他以为林念不会接受周钰延，他可以等到自己完全脱离杜家，要和林念表明他的心意。
可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林念身旁有了周钰延，她的身侧再也没了他的位置。
和林念没联系的几年，他也常常想，要是他主动去找林念，表明他的心意，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又或者……
可这世界上偏偏没有后悔药。
林念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杜徽成。
她和杜徽成不联系，是希望他可以忘掉她，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却没想到杜徽成根本没忘记过她。
她不知道还和杜徽成怎么相处，她只把杜徽成当成兄长。
其实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享受着杜徽成对她的好，但这对杜徽成太不公平了。
“念念，你不要有负担。”杜徽成眼神柔软，“你把我当成好朋友，或者哥哥也可以。”
林念不爱他，他一直都知道。
像他这种活在阴暗里的爬虫，也不敢渴求林念的爱。
他唯一所求的只不过能一直陪在林念身边。
无论什么身份，他都可以接受。
林念眼睫微颤，“这对你不公平。”
面前沸腾的火锅升起阵阵白烟，可杜徽成的心却是凉的。
“念念，是我心甘情愿的。”杜徽成将小酥肉夹到林念碗中，“我从来没有觉得不公平。”
很多事情已经无法用公平来衡量，比如感情。
杜徽成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林念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杜徽成说下去，“先吃吧！牛肉都要煮老了。”
她用公筷给杜徽成夹了一块煮好的牛肉，没放在清水碗，而是直接放在了杜徽成面前碗里。
杜徽成注视着林念的动作，林念感觉有点不自然，收回了手。
察觉到林念收手的动作，杜徽成快速握住抓住了林念的手，“念念，这顿火锅过后，你是不是又不联系我了？”
林念有时候是真的心狠，说不联系他就真的不联系他，就差直接把他微信拉黑了。
“没有。”林念眼神瞟忽，垂着眼睫。
“林念，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林念长舒一口气，“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与责备。
杜徽成太了解她了，她说谎的小动作，他一清二楚。
林念晃了晃手臂，“还不松开我？我现在又不会跑？”
杜徽成拿林念没办法，“我就应该拿根绳把你给拴住，让人不联系我？”
他边说边松开了林念。
杜徽成自然而然说出了这句曾经无数次对林念说过的话。
林念对着杜徽成做了个鬼脸，“小心我报警让警察把你给抓起来！”
每当孤儿院自由活动的时间，杜徽成怕她一个人活动会被其他孩子欺负，都会在她腰间系上一根绳子。
杜徽成轻拍了下林念的头顶，“你敢？”
林念不满地嘟囔，“疼！”
她对视上杜徽成的眸子，两人相视而笑。
林念低头吃着碗里的滑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