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起思绪，在将所有黑气从周祈安体内驱逐后，少年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连带着面上都似乎多了些笑。
姜晚星收回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
本该蓬勃盎然的生命线，淡化了许多，但仍旧可以看到完整的线路。
还行，能撑到攻略完成。
……
翌日。
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第一束光从落地窗飞进屋中。
感受到光亮，榻上安然睡了一夜的少年眼睫颤抖好些许，慢吞吞睁眼，入目是清晰可见的天花板。
嗯？
少年闭眼又睁眼，四下看去，皆是清晰无比。
沉默一瞬，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神清气爽不说，连带着眼睛都能看清得彻底了，欣喜之余，下意识动了动腿，想要走两步试试。
随后直挺挺面朝地摔了下去。
痛得龇牙咧嘴一阵，他双手撑着地板试图叫自己坐回去，却不想无济于事。
在他准备放任自己整个人重新摔在地上时，一双手伸过来，稳稳当当将他扶着坐起来。
“小侯爷大清早地便开始锻炼身子，当真是让人佩服。”
熟悉的声音让周祈安心头一跳，在坐稳当后下意识抬头看去。
面前的人如记忆中那般面容姣姣，明眸善睐，此时那双杏眼弯呀弯，看得他耳根子都烫了起来。
“不是…是我不小心摔了…让昭——让昭昭看笑话了。”匆忙收回视线，他低下头去，随后想起什么，又看向她，也跟着笑起来，
“昭昭，我看得见了。”
终于又看到了这久违的天清气朗，也终于又看到了……姜晚星。
姜晚星闻言，面上并未露出意外之色，只是笑着帮他把脉一番。
再过些时日，他便可以正常走路了。
给周祈安熬药时，姜晚星确认四下无人，用小刀往自己手腕狠狠来了一下。
滴出来的血液竟是透明的，血液落进汤药中，一股子浓郁的清香扑面而来，瞬间盖住草药本身的苦涩——
这是她的本体灵芝，用这灵芝入药，不但可以治疗顽疾，更可以使人绵延益寿。
他们要周祈安死，她偏要他生。
比他们活得还要长久。
将刀子收起，姜晚星捏了个术法，手腕上顿时恢复如初。
半个时辰后，这碗药被端到了周祈安面前。
看到黑漆漆的药，周祈安沉默一瞬，赴死般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却发现味道出奇的清甜。
“今日的汤药，竟一点也不苦，反倒甜得像糖水，还带着……一股子说不明的清香。”周祈安诧异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