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心累地问道:“那你跟我说说,宋青青是怎么在四个护卫的眼皮子底下走丢的?”
顾宴山:“那……那现在怎么办?”
永宁侯:“先不用管,若是掳走她的人想要好处,自然会主动找上门来。”
“若她是自己走丢的……她又不是三岁孩童,还能找不到回来的路吗?”
总而言之,现在最要紧的是养精蓄锐,准备攻城战,宋青青的性命暂时无忧,不用过于担心。
顾宴山听永宁侯说完,整个人安定了下来:“爹,我知道了。”
安心准备攻城战,青青会平安无事回来的。
直到下午攻城战时,顾宴山看见被吊在城墙上的宋青青,终于彻底崩溃了。
宋青青身上穿着早上送他出门时穿的那条裙子,此刻正昏睡着,不知是吓晕过去了还是被喂了药,脸色苍白,于风中微微晃荡,似乎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顾宴山,你的女人和你的孩子都在这里了。想要保住他们的命,就退兵!”
孩子?青青她……怀孕了?
顾宴山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知这个“喜讯”的。
敌方主将嚣张得意的喊话让顾宴山恨得红了眼睛:“卑鄙无耻!”
“哈哈哈……我给你一炷香的时辰考虑,一炷香后,我就将割断绳子,让你的女人连带着你未出世的孩子摔成肉泥!”
怎么办?怎么办?
他不能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将士们士气昂扬,为了今天的攻城战,他们做了多少准备,又牺牲了多少人,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怎么能退呢?
可是不退的话,青青和孩子都将失去性命。
为什么要让他来做这个选择呢?
敌方主将见顾宴山犹豫不决,命人用冷水将宋青青泼醒。
如今快要入冬,宋青青被冷水一泼,再被风一吹,整个人都快要被冻住了。
“这……这是什么地方?”宋青青还来不及喊冷,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她往底下看,是十几米高的城墙,看得人眼睛发晕。
她抬头看,是被绳子束缚的双手,她整个人就靠一根绳子固定,几乎是一瞬间,她被吓得身体僵直,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不敢挑战这根绳子的结实程度。
“夫人,你丈夫在对面呢,让他退兵,我就放了你。”敌方主将狞笑道。
宋青青来到边关也有一个多月了,她看着对面挥舞的天启军旗和顾家帅旗,很快就弄明白了此刻的状况。
她被祁阳国的人绑了,他们用她来威胁顾宴山退兵。
“我……我不过是一个小妾,以色侍人的玩意儿罢了,顾宴山怎么会为了我退兵呢?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你们也太天真了吧!”如此危机下,宋青青却奇异地冷静下来,寻找求生的机会。
见对方露出思索的表情,似乎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宋青青再接再厉道:“而且我连受宠的小妾都算不上,我是被他的正妻派来边疆伺候他的,府里受宠的小妾根本不愿意来这穷乡僻壤受苦。”
“唉,我真是命苦啊!被府里的女人看不起排挤就算了,到这里吃风喝土了还要被你们绑来威胁顾宴山,要是我真这么有用就好了,好歹死得其所,可现在,死得冤枉啊!”
宋青青扯着嗓子鬼哭狼嚎起来,眼泪被风一吹喇得脸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