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七结友,乃帝暗中牵线。”
原来如此。
周渡心里的最后一点疑问也被解开了,老皇帝费尽苦心,把成人的皇子们养成蛊,互相厮杀,就是为了肃清朝堂,给七皇子铺路。
他把别的皇子拉出来溜,让七皇子躲在幕后积蓄力量,韬光养晦,只是不知道朝堂上如今有多少人暗地里投靠了七皇子呢?
老皇帝为数不多的父爱,全给七皇子了。
“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夹在定王和瑞王之间左右为难了。”
周渡思虑良久,闻昭是不会骗她的,这从龙之功,值得一赌。
“濯锦!”顾宴山带着一身酒气进屋,周渡捂着鼻子:“快带世子下去洗漱,再拿些佛手柑来祛味。”
顾宴山见她反应这样大,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退了出去,嘴上却道:“就你最是娇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掉进泥塘了。”
顾宴山被带下去从头到脚换了个遍,才被允许再进屋。
“爹可回来了?”周渡问道。
“就是爹把我带回来的。”顾宴山垂头丧气道:“我的名声可是全毁了。”
周渡:“怎么说?你把荣王打了?”
顾宴山被噎了一下:“你觉得我像傻子吗?再说了,我要真打了荣王,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你这会儿都该去牢房里给我送饭了。”
他解释道:“长松说你病了,让我早些回来,结果荣王的幕僚听了笑话我惧内,说我又不是大夫,回来也没用,拉着我不让走。”
周渡不解:“那跟你的名声有什么关系?”
“后来酒过三巡,爹突然到荣王府上把我揍了一顿,说你生病在家,我却不知体谅你,居然在外饮酒作乐,不堪为人夫。”
顾宴山越说越委屈:“那伙人见爹揍我,拦都不敢上来拦,还说把我当好兄弟呢,呵呵。”
周渡忍俊不禁道:“爹也是为了救你呀,有了这么一遭,以后谁还敢和你喝酒套近乎?如此一来,也不用担心坏事了,一劳永逸,姜还是老的辣呀。”
顾宴山纠结道:“话虽如此没错,可是丢人的是我啊……”
“好了好了,我有要事跟爹说,你也一起来吧。”周渡没工夫安慰顾宴山被打击的心灵。
书房里,周渡将闻昭书信传达的意思告诉了永宁侯和顾宴山。
周渡知道,闻昭将皇帝的意思告诉她,就是遵循皇帝的意愿,为七皇子拉拢永宁侯府和世家势力,所以没什么好隐瞒的,从龙之功,不是一个人、一家人吃得下的。
永宁侯听完,神色凝重:“原来如此,闻世侄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告诉我们这件事,应该也是皇上的意思。”
“太早,不利于皇上肃清朝堂,太晚,又对七皇子夺嫡不利。”
周渡点点头:“我认为,保皇党就是皇上给七皇子培养的班底,我们如今,不用怕得罪定王、荣王,只需要一心听从皇上的命令就够了。而且,现如今,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表现出亲近七皇子的样子。”
永宁侯赞许地说道:“渡儿所言甚是。好啊,无论如何,现在心里总算是有个底了。圣心难测,这段时间真是愁得我头发都快掉没了。”
两人说了许多,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人。
永宁侯看着呆头鹅一样的儿子就来气:“你哑巴了?”
被人拉走也没办法脱身,还得他亲自去救,不省心的东西。
顾宴山扯了扯嘴角:“人家兄妹都通上密信了,咱们父子还不能心有灵犀?不用我开口说话爹应该就明白我的意思才对。”
周渡:“……”关注点不用太歪。
永宁侯:“……令人作呕。”谁跟蠢儿子心有灵犀?吃醋也不用拿他做筏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