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们可没让她受半点苦,这铜钱我们再穷都舍不得卖呢!”
陆庭萧接过铜钱吊坠,摩挲着铜钱上的图案,终是认命般闭上了眼。
这枚铜钱的样式他最清楚。
七岁那年,他跟着他姐去医院看这个未来的外甥媳妇。
姐姐拉着年仅两岁的守业,将这枚代表两家结亲的祖传信物亲手戴到了襁褓中的女娃娃脖子上。
当时,他看着床上粉雕玉琢的奶娃娃正啄着嘴不停找奶喝,看得他心痒痒,居然鬼使神差伸出大拇指给小奶娃啄。
当温热湿润的触感从大拇指处传来时,一向不喜与人亲近的他莫名感觉心口有暖流滑过。
那时,他就想,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和许教授家订娃娃亲呢?
后来,他经常去许教授家以问问题的名义借机看看这个外甥媳妇。
她也特别粘人,经常会坐在他背上骑大马,还会扬着天真无邪的笑脸,伸出她胖乎乎的小手去捏他的脸。
那四年曾是他最开心的几年。
直到她消失,他世界五彩缤纷的颜色也跟着消失了。
长大后,他一直努力挣军功,一直在默默地找着她。
原本,他以为找到那个会让他笑的小公主后,他会一如儿时那般春暖花开,世界一片明亮。
可是如今,他看着眼前抱着两夫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不知为何,再也开心不起来。
回城的路上,许禾苗坐在从没坐过的吉普车后座,整个仿佛跟做梦一样。
她被刚认下的爹娘护在中间,眼角瞥向车前座长相极为深邃英俊的男人,不由红着脸悄悄低下了头。
换成以前,她能跟长相气质如此出众的男人说上话,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从今往后,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吉普车驶出村口,一路朝着远方而去。
和他们的车子擦身而过,一辆拖拉机停在了村口。
许锦禾从拖拉机上跳下来,朝一路上都红着脸的李大个道了个谢后,便揣着鼓鼓囊囊的小布袋匆匆往后山她住的小木屋赶去。
她要写信给未来的自己,告知今日的生意她赚翻了。
可当她兴冲冲跑回家,打开屋里一看,整个人僵在原地,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
屋外的门锁被人砸坏。
整间屋子如土匪过境般脏乱不堪。
她叠放在床上的两件衣服和被子全被人扔在地上,就连那袋里发霉的糠也被人倒了满地都是。
最让她触目惊心心慌的是,原本正儿八经躺地上的风箱,此时软绵绵倒在灶台旁,再没了早上给她吐化妆品的那股热情劲。
许锦禾仔细左左右右检查了下风箱,发现它并没有摔坏后,才长吁一口气。
她起身边收拾屋子边搜寻丢了什么东西。
想起昨天许父许母来找她要筒钱吊坠的事,她不由眼皮直跳。
这枚铜钱吊坠自打有记忆起都跟着她,她即便丢了周宇扬,丢了父母,也不能弄丢它。
将藏铜钱吊坠的枕头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她这才真正意识到它不见了!
那感觉就像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般,她眼圈瞬间红了。
一定是许家人砸了她的房子,偷了她的铜钱!
除非他们能说出妹妹的下落,否则她绝不会将铜钱给他们!
她洗了把脸,将脸上的化妆品洗掉后,就气势汹汹赶往许家讨说法。
可刚跨出门槛,一群陌生同志扛着大大的摄影机就把她堵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