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不开在自虐？
但他终究没去打扰，默默往后退。
寒潭里起初还面色平静的人，毫无预兆的吐出一口血。
锦书离开的脚步停住。
他皱眉看着脸色青白的人，没有过多犹豫，跳进了寒潭中。
寒潭表面有一层白白的霜，白色的寒气不断往外散，冷到人骨头缝里。
这温度……潭底绝对他妈的埋着一块千年玄冰。
锦书摸了摸手臂，艰难的走到怀青跟前，伸手刚握住他的手腕想将他拉上岸，一直闭着眼睛的人蓦地睁开眸子。
看到来人是锦书，怀青语气冰冷的说道：“上去。”
锦书没理他，手指扣上怀青的脉搏。
“太阳之道极烈，你居然用千年寒冰去刺激它？”他盯着怀青，神色间全是不理解。
“礼貌问一下，你是想找死吗？”
怀青：……
怀青冷冷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你管，伤好了就赶紧离开东天。”
锦书：……
要不是这人帮了自己他早甩手离开，让他自由自在的找死去了。
他目光落到怀青带着血迹的嘴角上，很轻的啧了一声。
“要不是刚刚看见你吐血了，你以为我愿意下来？”
怀青还想说什么，但锦书根本就没给他机会，手掌已经贴到了自己胸口上。
怀青感觉到自己身体里乱窜的寒气被一股力量吸走，寒气顺着锦书的手掌，流入他体内。
反应过来锦书在做什么，怀青抬手扣住锦书的手腕要将他的手拿开。
“以你现在的状态，这些寒气进入你体内你就得被冻成冰块。”
锦书蹙了蹙眉心，“你别动，我没事，我没有将寒气引入自己体内。”
怀青感受了一下锦书现在的状态，流向他的寒气的确没有进入他体内，像是半道被什么东西截胡了一样。
片刻，锦书收回自己的手，“好了。”
怀青看向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复杂。
“这点寒气出了寒潭就没事了，你不必因为我救了你就冒这样的险。”
锦书活动手指的动作一顿，他看了怀青一眼，说道：“你刚刚要是没吐血，说服力会强一些。”
怀青：……
锦书往岸边走，等他撑着手爬上岸后，回头看见怀青还泡在寒潭里。
“你还不上来？”
怀青抬手抹掉唇角的血迹，慢悠悠往岸边靠。
锦书撑着手坐在岸边，他眯着眼看往这边走的怀青，对方衣着宽大随意，垂着的眼睫上似挂了一层薄薄的霜，散着的头被打湿，贴了几缕在脖颈和脸上。裸露在外的皮肤苍白，像是刚被水洗过的瓷。
若是光论皮囊，怀青比他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要好看上很多。
怀青刚走到靠岸的位置，面前就伸过来一只手。
他顺着修长干净的手指往上看，锦书也垂着眼睛看向他，眸光有点懒。
“看什么看？赶紧上来！”
怀青顿了顿，还是抬手握住了这只手，锦书用力将人拉了上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锦书眨掉睫毛上凝出来的水珠，问面前专心整理衣服的人，“我能冒昧问一下，你是在用寒潭泡澡，对吗？”
怀青整理袖子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眸光微凉。“你不用试探，我脑子没问题。我的确是在修炼。”
锦书欲言又止。
傻子都知道太阳之道跟寒潭的属性相克相冲吧？
你一个正儿八经拥有太阳之道的人泡寒潭里修炼，这不太像正常人的脑子能想出来的事啊。
不会是我不小心，将他脑子打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