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墨裳看了亭瞳一看，说的比较隐晦。
“还是以前跟你提过的那件事，你再考虑一下。”
颜兮：“你想跟着我去送死？”
墨裳：“哈？”
颜兮认真的说道：“我现在打不过荼锦，只能保证自己的性命。”
墨裳：……
“倒是你，”她往椅背上依靠，姿态闲散。
“你跟渡生阁是什么关系？”
墨裳：……
颜兮神色闲适，连落到墨裳身上的目光都懒懒的，但墨裳却莫名觉得后背凉。
“你是怎么确定我和渡生阁有关系的？”
颜兮笑了一声，“我这几年，杀了好多渡生阁的人，什么绿衣，紫衣的，你不觉得自己名字的形式和他们很像吗？”
墨裳：……
墨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是第一个怀疑我和渡生阁有关系的人。”
颜兮：“那无恶之渊其他人的智商，的确不怎么高啊。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墨裳：……
墨裳：“他们是没有想到有人会背叛渡生阁，更没想到背叛的人能活下来。”
说到这里，他看了吃饱后默默喝茶的亭瞳一眼。
亭瞳慢吞吞放下茶杯，“姐姐……”
颜兮颔，“你先出去逛逛，待会我来找你。”
亭瞳闻言立即起身，她拍了拍身上的粉色衣裙，“好。”
等人走后，墨裳语气复杂的说道：“你居然会带这么个单纯的小姑娘在身边。”
颜兮没有答话。
“你就不怕她独自出去后会遇到危险？”
颜兮不耐烦的说了句，“你也说了她是单纯的小姑娘，不是智障。你到底说不说？”
墨裳悻悻的收回视线，“我说，我说。”
“我以前是渡生阁的长老，比紫衣和蓝衣等级都要高点的。”
“你知道渡生阁内的等级吧？黄，橙，绿，青，紫，蓝和黑。”
颜兮端起桌上没有多少热气的茶喝了一口。
“看不出来，你等级还挺高。”
墨裳叹了口气，“能爬那么高也很不容易的，渡生阁分为内阁和外阁，只有蓝衣和黑衣才有资格进入内阁，外阁由紫衣负责。”
“但就算我混到了黑衣，依旧没见过荼锦的样子，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颜兮：“所以，你为什么要背叛渡生阁？”
墨裳：“你有没有看到过被渡生阁挖空的灵脉？”
颜兮点头，“看到过，不止一处。”
墨裳：“这些灵脉是为了给渡生阁某个阵法提供力量的，而我们这长老在必要的时候是会被荼锦丢进去献祭的。我亲眼目睹了和我一起待在内阁的第一代蓝衣被丢进去。”
颜兮：“所以你害怕下一个是你？”
墨裳点头，“但让我最害怕的是，第二天，又出现了另一个蓝衣，与先前那个长得一模一样。我才反应过来，渡生阁的长老，像是一个特定的继承仪式。”
“第一代死了，第二代会继承他们的能力，名字，身份甚至外貌。”
颜兮：“那你怎么确定，第二天你看的那个蓝衣，不是先前那个蓝衣，你也说了，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吗？”
这次墨裳沉默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他看着手里握着的酒杯，眼底出现一点水光。但这点水光很快就被他自己逼了回去。
“因为，第一代蓝衣，是我的恋人。”
颜兮愣了一下，默了默，“节哀。”
墨裳自嘲一笑，“在渡生阁里其实不允许长老和弟子之间产生情愫的，我和蓝衣本就触犯了阁规，之前情浓时，我们都做好了被现处死的打算。”
“但当我真的看到她死时，却没有勇气站出来。”
“我害怕阁主，害怕那个恐怖的大阵，说白了，我就是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