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我第一件事是给佐藤拾也打电话。
“佐藤先生……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佐藤临和五条悟的婚约是怎么回事?嗯?”
佐藤拾也的拿手好戏:支支吾吾、拿手帕擦额头的汗、三秒之后泪哭流涕地把想好的借口拿出来糊弄我。
“是这样的,大小姐,上次您走之后,家族进行了重建,同时开始追究为什么五条悟会突然过来……”
“以及,有佐藤家的小辈说看到了您扛着RPG,还说您和五条他们在交谈……”
我一边听着佐藤拾也狗屁不通的解释,一边推开门,家里的灯亮着,伏黑甚尔简直千年如一日地躺在沙发上,赛马频道热闹得有点冷清了。
他微微扬起头看我:“哟,大小姐,你还舍得回来?”
我冲他点了点头,没理他,佐藤拾也在电话那头继续哭:“上次的流言压不住后又出来了,几个佐藤出外应酬的时候忍不住吹嘘您和五条关系匪浅。”
佐藤拾也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讹传讹之后……就说您和五条定亲了。”
早知道上次的RPG往祖宅的祠堂那里来一发了。还是闲的!我骂:“那五条悟为什么不澄清?”
佐藤拾也诡异地沉默了:“不,不知道。但他好像默认了。”
“……”
“咔嗒”一声,我把电话挂了。
伏黑甚尔还保持着抬头看我的姿势,我摸了摸下巴:“有个活儿你接不接?”
“……什么活?”
他不大乐意地开口。
我斩钉截铁地说:“付你一百万,你去把五条悟捅个对穿。”
“他惹你了?”
“他纵容谣言说我和他订亲了。”
“……”
伏黑甚尔从沙发上坐起来,扭了扭拳头,骨骼摩擦发出“咯嗒”的爆响,男人露出个笑,阴森森道:“捅个三刀六洞都行,不用谢。”
第51章Chapter51
人生之所以被称之为人生,就是因为猝不及防,绝对没有预定的剧情、而沿着单线程前行。
——还没等伏黑甚尔把捅人的消息传回来,还没有赴约,我就穿越了。
当然不是老套的《穿越到异世界后成为骑士打败恶龙拯救公主》的剧情,也不是轻小说式的《异世界杀手》,严格来说,我没有去往异世界。
而是突兀地,站在了不知名的街头。
一辆车斜刺里冲出来,直向我的方位,我向左偏移几厘,车身险而又险地擦起我的制服裙,司机惊魂未定地从窗口探出头来大骂:“你疯了吧站在路中间——!”
但我本该走在学校的小径上才对。
这事儿邪门。前一天,云雀恭弥派风纪委员来找我、让我第二天到风纪委员办公室一趟。我本来就要过去午睡的,没有犹豫地同意了。
没有参加午饭便当聚会,在下课铃响后,我轻门熟路地饶一条小路向目的地前进。我早就勘测过了,从这里走是最快的、只需要翻过一堵不算高墙,代表风纪委员长的办公室就会映入我的眼帘。
变故就发生在我翻过那面墙的刹那间。
突如其来的烟雾将我全身笼罩、我抓按着墙壁的手指突然失了目标,蜷缩起来,无重力感持续了一秒时间,待我的脚尖着地时,不远处的草地已完全变成车水马龙的钢筋怪物。
司机怒气冲冲地骂了一通,并没有下车的勇气,生怕我讹他似的,一脚油门开走了。
“嘟嘟嘟——”喇叭催促声,“快走啊快走啊红绿灯要变了,喂喂那家伙又闯红灯,”过路人的抱怨声,“怎么回事啊突然这么多奇怪的人,”普通市民张望着。
并盛是个小城镇,难得有这样车水马龙的时刻,此外,这些人说的语言我听得懂,却不是日语,而是标准的意语。
穿着一身中学制服裙的我,规制得和浪漫遍地的城市格格不入。但哪怕如此,也有人隔着车窗对我Wink,甚至有人把车驶过来,关怀地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美丽的小姐,你为什么愁眉不展?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要上车吗?”
我冷淡地说:“把你车后座的毒品往里塞塞。一眼就看到了,蠢货。”
他脸色大变,再不敢说什么,踩着油门就跑了。
五分钟很快就过了。我走到了街头的咖啡馆,从附近的地标中认出这是那不勒斯。好消息,我在那不勒斯有认识的人,坏消息,我现在身无分文。而且,不能确定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十年后火箭筒。
口袋里只能掏出两个买午饭的钢蹦,还是日币。在意大利,这玩意只能打发给小孩儿玩。我张望着周围来往的人,不远处,几个青年正合伙插队买快餐,身后一个老年女人大声嚷嚷:“这里是我先来的!你们这群小伙子,为什么不体谅体谅我?”
青年笑嘻嘻地拍了拍外套口袋,把里面东西的形状露出来:“你为什么不体谅体谅它?”
枪。样式很新的枪。
“……”女人闭嘴了,嘟囔着往后退了几步。
我选定好目标,屈指敲柜台。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发秃,眼神锐利地问我需要什么?
“劳驾,标准意式,顺便把你们这里半个月的报纸拿给我,没问题吧?”
咖啡馆提供报纸刊物,这是从十九世纪开始沿袭下来的传统,老板同意了,开始研磨咖啡豆,又问我要报酬。
“等着,很快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