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总监部,咒术界的臭篓子,烂橘子,完完全全的封建产物,顺于他们的会被当成可废弃傀儡,谋逆他们的就会被打成诅咒师。
我语气缓和道:“不用害怕,我现在退休了,不杀诅咒师。”
幽子这才反应过来,警惕而敌视地问我,“你是谁?你在说什么啊?!”
她看上去被母亲保护得很好,就像普罗大众的学生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背负着什么。
我正想回答,山本武却轻松地出声,为我解释:“阿临是杀手噢?怎么样,是不是很酷?”
不止是他。
沢田纲吉也维护我:“月见同学不会随意动手的、请放心吧!”
狱寺隼人的语气不太好,却也站在我这边。他插着兜道:“没错,这家伙还看不上你们这样的货色……”
你还是闭嘴吧蠢隼,你没看到人家女生的脸色都铁青了吗?
幽子控制不住声音地喊:“听上去更可怕了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母亲一把将她抓回去按在身后:“幽子!闭嘴,别说话了!”
女人谨慎而瑟缩地看着我:“可是,您怎么会在这里……您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应该在佐藤家?
上次五条悟的到来让我爆破了小院,但后来,佐藤拾也支支吾吾地告诉我一切都解决了,我的身份没出什么问题,按理来说、我现在应该在佐藤家。
女人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我们身边的人,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将下面的话说出来。也是,沢田纲吉他们严格来说都不是咒术界的人,贸然让他们知道我和佐藤家的关系,恐怕有些不妥。
最好的方式是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让她说个明白。
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相互的。
杀手应该将自己的身份隐藏起来,小心地行走在人群之间,不结交紧密的关系,避免着复杂的情感产生,孤单地活着,孤单地死去。
但我现在,已经退休了,对不对?
我想,让他们知道也没什么;反正只是一件小事,即将进入里世界、且归属于彭格列的少年们迟早会得到相关的情报。我想,他们也不会介意。
……这算是大胆的尝试吗?哈。
我让女人把未尽的话说出来。
“我应该没有记错,情报上是这样说的……”
她得到了鼓励,像怕晚了一步就会被截杀一样,一口气把剩下的话都吐了出来:
“您不应该在佐藤家等待着五条的提亲吗?”
“什么?!”
你说什么?!
沢田纲吉他们帮我把问句大喊出声,不可置信地看看我,又看看女人:“佐藤家……五条家……提亲?”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看得出来,他们每个人都有许多疑问要吐出来。没关系,因为我也有很多疑问。
此时此刻,我宁愿落在一个敌对的全员端枪的帮派里,也不想站在此处。
你这女人,嘴里到底叽里咕噜说的什么东西啊!!!
还有佐藤拾也,五条悟,都是你们两个干的好事吧?!
·
像是看出了我暴动的杀气,女人吓得把幽子往店里面推,但她女儿一个劲儿地拽住她的衣摆不肯走,她只好恳求地说:“我愿意为您占卜一次准确地未来……请放过我们吧!”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
我都说我金盆洗手了,我才不会杀人呢。
我张嘴就想问什么时候才能退休,猛然想起上次就是幽子说我一直没有退休……太可怕了,这种未来。
于是,话到口边,我瞬间改了方向:“以后谁和我的关系最密切?”
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我得澄清一下,我跟五条什么关系都没有,而且我还决定把他们给剿了——不就是炸祖宅嘛,有一就有二,顺手的事儿——那么我未来和他就不会有任何亲密关系。
快点把我的名声洗干净!我的一世英名!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的注意力马上都转移了。果然,比起流言,还是准确的未来更得人的心意。
水晶球只是幌子,女人不需要凭借任何道具就能使用“预知”的咒术——或许这就是她被打为诅咒师的原因。
她应下我的要求,脸色凝重地看向我身前的一片虚无。流动的咒力缓缓转向四周,我忽然感知到冥冥中的窥视,下意识运转咒力攻击那处,女人闷哼一声,皱着眉,捂住了下半张脸。
血液从她的指缝间溢了出来,将她手上的宝石都打成了红色。
“妈妈!”幽子尖叫一声,紧张地抓着她,“您看到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紧张地拉沢田纲吉:“喂喂,你们给我作证,我可什么都没干!别说我欺负人!”
沢田纲吉拍了拍我的手,虽然他的手也有点抖……。
女人把幽子的手按下去:“我没事,只是窥探未来不是容易的事。”
她掏出手帕,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动作极其熟练,然后对我说:“我已经看到了,未来和您关系最亲密的人……不止一个。”
“你有没有学过国文啊、‘最’就是只有一个,”为了我岌岌可危的名声,我不得不出声打断,“怎么可能‘不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