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不放手。”
许颐清佩服,也有点好奇,“是吗?我倒等着看,你最后能把自己伤成什么样。”
进电梯,失重感攀升,心口无端发慌。
没理会许颐清的话,盛京延的语气公事公办:“今下午回南浔一趟,公司有点事处理。”
无奈,许颐清点头:“嗯,回去呗。”
越野车驶出莱登庄园,许颐清靠在副驾驶座,观察到他左手的纱布,“弄湿了?”
“你又想伤口感染是吗?”许颐清脸色变得很难看,“靠边停,我来开车。”
一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盛京延没坚持,靠边停下,让许颐清开车。
两小时车程,一路颠簸,到南浔城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
直奔公司,召集董事开会,这会一开就开了一个半小时,等会议室人散了,许颐清敲门进来,手里打包了一份小馄饨,他递给他。
“吃点,别胃病犯了。”
取了眼镜揉了揉眉心,神色略显疲倦,盛京延一手撑着办公桌,眼眸如墨,盯着桌边一束新换的花看,有点心不在焉。
“二哥,你这样是想急死谁,胃病和心理疾病,公司又一堆破事,好歹吃点。”
许颐清念叨着,注意到他的目光,顺过去看见桌上那一束新插进的鲜花,蓝紫色,花蕊金黄,花瓣滴着水,开得正好,不难看出是精心挑选过的。
“一束勿忘我?这又是哪儿来的桃花?”许颐清看好戏一样问。
长指轻敲了敲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几声,眉心微蹙,盛京延嗓音很低,冷倦慵懒,却极具压迫感,“几天没回公司,特秘本事见长。”
什么花都能往他桌上放了。
看着那束花,许颐清也替盛总的秘书揪心担忧了,不知道他这两年对除温书以外的女人过敏吗,还放这个。
他笑笑,劝他,“或许是不小心,又或许花店的人送错了,别又扣人工资啊。”
移开目光,没再理会,盛京延看了眼手机消息,注意到其中一人,眼底情绪没变。
馄饨渐渐由烫变温,听见敲门声。
翻文件的动作停了下,盛京延淡淡开口:“进来。”
周寒笙拿着文件进来,一眼瞟见了他桌上的勿忘我,他先汇报了这几天工作上的事,“李氏砸钱和创驰对冲,他们家的酒店估计是不想要了。”
许颐清对李致的事不太清楚,但还是听说了点,他插了句:“李致是因为嫂子,不,前嫂子翻脸的?”
周寒笙笑笑,“他太狂了,修行不够,听说是被二爷的烟灰缸砸了,记恨上,本来二爷给了他条生路,他偏要来硬碰硬,估计李家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
“我们什么时候出手,二爷?”周寒笙问。
丢了钢笔,往座椅上一靠,盛京延眯了眯眼睛,李致这点小动作根本入不了他眼里,就是如果他纠结其他人一起来加资金对冲,会有点难处理。
而李致那人一向有点疯,念及以前的情意,盛京延也不想把事做太绝,把他家逼到破产,没意义。
“你找个时间去和他们高层谈下,给个台阶下。”盛京延对周寒笙淡淡开口。
周寒笙会意,“好的,盛总。”
他临走前,回过身又看了眼桌上的勿忘我,提了句:“二爷,送这花的人一直在楼下休息室里等着你呢。”
“对了,那位小姐说她姓苏。”
周寒笙走后,许颐清拉了把椅子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盛京延,“那位还没搞定呢,这位又来了。”
“是嫌你活得太长了么?”
揉了揉眉心,盛京延有点烦躁,和林锋通话,让他问苏橙有没有事,没事就请她回去。
挂掉电话,许颐清在旁边调侃道:“现在连她也不想见了?”
没回,盛京延看手机,盯着和温书的聊天框,去翻她朋友圈,没几条内容,都是转发的公众号软文,关于绘画的。
想不通,他问:“有不爱发朋友圈的女生么?”
“有啊,但概率挺小,多半她屏蔽你了。”许颐清句句扎心,看着他盛哥现在这为人上心的模样,还偷窥别人朋友圈,这么多年来真没见过。
多半就是屏蔽了。
退出微信,盛京延重新翻开文件,看合同也心不在焉。
眼看着馄饨都冷了,许颐清把馄饨端过来,“你不吃我吃,胃烂了活该,别来找我挂号。”
馄饨香气勾人,盛京延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姿势慵懒,文件合同没翻几页,心底总不是滋味。
最后放心不下,站起身,拎起西装,“回庄园。”
嘴里还咬着馄饨,许颐清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重复了一遍,“回庄园?你没搞错吧,外面天都黑了。”
“就不能明天去?”
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盛京延单手手臂挂着西装外套,扯了扯领带直接走出会议室。
见了鬼了,许颐清叫人来收拾了下没吃完的馄饨,也跟他身后往外走。
“二哥,您老别想一出是一出行吧?”
“这回去都大晚上了,他们肯定睡了,你也看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