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落空,温书静静地看着男人的侧脸,夜色已经渐渐爬上天空,他神色清冷,不近人情。
温书想劝:“爸妈在等,我们还是上去吧。”
盛京延戾气地皱眉,嗓音冷沉无比,“温书,你还真把自己当他们女儿了。”
“你算什么?”
一个名义上的妻子,他根本不爱的人,也就更没理由去缓和他与爸妈的关系。
温书抿着唇角,手指掐手心,微微用力,她看着盛京延的眼睛,无一丝情意。
这么多年,全都是她一厢情愿的喜欢。
高中用粉色信纸写情书,厚厚一叠,却一封也没送出去过,偷拍他的照片打印出来,压在日记本深处,一遍一遍在稿纸上写他的名字不知疲倦。
难受的时候会想他,开心的时候想和他分享,每一时刻都想要见他,想抱着他,像十二年前那个永远忘不掉的怀抱,再轻轻叫他一声哥哥。
嗓子干涩,温书垂下眼睫,绞着手指,“至少我现在是你妻子。”
喉结动了下,盛京延吐了口烟,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伸手掐起她下巴,嘲讽道:“是啊,我记着呢。”
“你是我妻子。”
水汪汪的杏眼,无辜可怜,她最擅长用这张脸迷惑别人。
手指用力,盛京延忽然很想看她哭。
一指箍着她的下巴,他低头直接咬上她柔软的唇,占予索取,侵略极强,凶狠地发泄一般,他吻得用力极深。
男人冷冽的气息冲撞,被她捏着下巴,吻得丝毫不温柔,温书舌尖尝到了血的腥味。
而盛京延发着狠,不允许她后退,舌尖挑弄,牙齿啃咬着她的唇,猛烈的攻势,带着点疯狂,像一只发狠的狼。
温书吃痛,轻轻叫出了声,细细柔柔的,小猫委屈一般。
另一手的香烟燃到尾端,烫到指腹,盛京延微蜷手指,扔掉烟蒂直接箍着她的后脑勺,丝毫不退让,不死不休。
这个吻持续了近五分钟,温书心悸,呼吸粗重,却反抗不了,她很想哭,眼泪积攒在眼眶里却没掉出来。
“弟弟。”直到一道清清冷冷的女声传来,打破了这肆意亲吻。
温书退后,挣出她怀抱,嘴唇被咬破了皮流血,口红也被啃得七七八八,余下在唇上东一块西一块,狼狈模样。
薄唇沾了血,分不清到底是谁的。盛京延抬手用刚被烟烫过的手指轻轻擦了擦嘴角,眼眸映入漆黑暮色,如一汪深潭,深邃无比。
两人距离两三米远,在这渐渐被夜色笼罩的桉树园中,结束一场非自愿的亲吻。
被人撞见这刻的不体面,温书低着头,静静闭着眼,长睫微颤,没有哭泣。
慢条斯理地擦掉嘴角的血,盛京延挑了挑眉,抬头望向主楼二楼阳台夹烟的女人。
吊带长裙,长发披散,盛蔚清清淡淡地看着他们,细指拿烟杆敲了敲铁栅栏,烟灰洒落,她轻轻念了句话: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第7章偏爱
◎第七封情书◎
《圣经》里的一句话,关于爱。
盛蔚轻飘飘一句话,看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一手搭在栅栏上,盛蔚深吸一口烟,颇玩味道:“弟弟不上来吗?”
盛京延一手半插着兜,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把你的妻子带来我瞧瞧。”盛蔚嗓音清淡,自带一点空灵感。
温书抬头看她,女人肤白,映着灯光脸庞也仍清冷,如幽暗沼泽里挣出的一支兰,让人想摘却不敢摘。
她身上有种引人沉迷的气质,无论异性还是同性。
用手帕轻轻擦干净嘴角的血和口红,就这么素着唇色,温书也能撑起这件旗袍,走到一楼的灯光下,温书安静地看着盛京延,轻轻叫他:“京延,走了。”
绿色旗袍穿在她身上更显得白,漆黑长发盘起,她今天戴了耳钉,很小的白珍珠,圆润而有光彩。
一张素颜便绝色的脸,如出水的芙蓉,盈盈的,却如何也摧折不了她的花苞。
温书能忍,比所有人都能忍,刚刚那么恶劣地对她,她也能这么快调整过来,而且全程没有掉一滴眼泪。
看不见她哭啊,盛京延来了点兴趣,他想看看她到底有多能忍。
男人低头玩弄着打火机铁盒,眼角微挑,心不在焉地回,“走呗。”
…
昨天送来的玉石雕刻,古铜币,字画等玩意都被有序地暂放在主厅的檀木柜架上,扫去灰尘,日日有人擦拭,对待这些东西显然还挺用心的。
盛京延进屋远远看了一眼便移开,走过角厅,路过琴房,走到主厅里,他一眼看见了坐在真皮沙发上背对着他们的关琦。
她保养得体,穿着一件黑色修身长裙,手抓着一七八岁小孩的手没回头,是摆着谱给他们看,想让他们先叫一声妈。
而盛勋北坐下独座沙发上,架着老花眼镜,手里正拿着报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