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肃齐一摊手:“我今天可是毕业场哎,你怎么能这么不客气。”
“那今天返场你唱,我躺。”覃冶说他。
“还得是毕业场。我刚进来的时候门口已经不少人了。”谢白榆说,“应援花篮都扎了三个了。”
程肃齐语气是无奈的,脸上却分明带着藏不住的笑:“我一天劝她们八百遍不要给我花那么多钱,去给自己多买点好吃的。”
“结果她们说要减肥,不能给自己买吃的。”
铃铛做完演出前检查也进了后台,正好听见这句。她过来问:“老师,你有没有刷到,你毕业场已经卖到三千了,入场券三千哦。”
“我刷到了啊。”程肃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说这钱给我我能单独给她们开一场了,干什么给黄牛啊,他们收了钱能上台演吗。”
他看覃冶:“而且我没想到这场搭你,不知道森莫为什么这么排。粉丝抢票肯定是抢疯了。”
铃铛比了个“嘘”的手势:“这个我知道。”她声音也跟着小了点,“我就在这说哈,森莫姐说想让你毕业场不留遗憾。”
所以一定要搭个最合得来、认可度最高的Alaric。
覃冶敏锐察觉:“森莫她。。。。。。”
“她应该是要走,但是具体的我也不太知道。”铃铛对程肃齐说,“但她说今晚会过来,送你毕业。”
“毕业快乐!”
特殊场次都是要合照的,合照的时候又总要喊点什么。有时候也会整花活,但告别时还是祝福快乐。
全场喊出这句定好的“毕业快乐”的时候,负责宣发的实习生按下了相机的快门。
女生比了个OK的手势下了台。程肃齐还坐在原地,背对着观众席,迟迟不肯转身。
演到现在他还是不能很好的面对自己的毕业场,但是很多时候出于职业规划又不得不离开一些剧组。
又是毫无意外的满场,程肃齐还没转过来鞠躬说晚安,每个人都继续举着开了手电筒的手机不肯放下。
就在这一片星光中,从前排某个角落传出一个女生的声音。她嗓子在抖,喊:“1!2!3!”
程肃齐惊讶转身,台下自发的合唱刚好在最初的几个字后整齐起来。
“覃冶,你发什么呆呢?”
散场后的化妆间,只有覃冶站在原地不动。
他回过神来:“第一次遇到毕业场,有点。。。。。。震撼。”
铃铛路过听到他的话,说:“老师你毕业场的时候肯定也是这个阵仗。”
谢白榆点头赞同。
覃冶若有所思。
戏剧和剧场对一些人来说是很重要的,重要到她们会在这倾注万般仪式感。
他毕业的那一天,也会有剧组纪念,应援花篮,有星光合影,可能也有合唱,还会有很多女孩子忍不住哭。
“我刚刚在想,如果我在舞台上告别。。。。。。”不是某一场,是从今往后,“大家会更难过的吧。”
一定会的。毕竟只是一次道别就已经很难接受了。
“那就不说再见了。”覃冶说。
他在心里打消掉了某个念头。
他也确实不舍。
那就一直演到没人看的那天。
【作者有话说】
下周完结!
(但是不到完结的那一刻我也不知道会写几章)
是谁还没写到大结局已经在想元旦番外了。其实主要也是我扒拉出一个都不记得它存在的微博号准备收拾收拾营业,重新注册刚好要到那天,所以就想到时候放上来,然后就可以抽奖啦。也能说新年快乐。
第55章《山的那边》
收到备案回执单是在七月里的某天下午。
覃冶当时正带着谢白榆在外地玩儿。两个人一周没排演出,权当给谢白榆补上一次毕业旅行。
上一次把材料交出去后,覃冶就说他已经是躺平心态了。
“被审核磨平了棱角。”
但是谢白榆明白,这人就是不想让他和丁宣跟着焦虑,实际上他还是会每天看两次工作邮箱。
两个人盘腿坐在酒店的床上抱着平板跟丁宣打了通电话。
“那我发了?”
丁宣电话开了免提放在桌子上,面前的笔记本上开着好几个页面。微博和上要发的招募信息很早就都编辑好了,她不放心,又依次点进去又全检查了一遍。
“发吧。”覃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