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榆就又觉得,拍拍也行。
谢白榆的头发这段时间又长得半长不短的,覃冶亲自上手给他抓了半天,实在定不住型,只能上点工具。
“早就想说了。”覃冶拿小黑皮筋在他后脑比划着,“头发怎么这么软。”
发质软,但是平常又看不出塌。他这头发长得挺神奇。
谢白榆自己不觉得:“很软吗?”
“嗯,手感很好。”
谢白榆心里想到什么就直接脱口而出了,说一半声音又小下去:“难怪你。。。的时候喜欢抓我头发。”
覃冶让他一句话呛着了,咳了半天。
“那不是…”
抓头发是因为谢白榆不会难受。如果不这样,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按头,怕他不舒服。
“你给我绑了个什么?”谢白榆反手去摸自己头后边,“不会真扎成苹果梗了吧。”
“就一个小揪儿。”覃冶说,“从侧面都看不出来。”
谢白榆这才放心。
“毕业快乐!”
所有人笑起来的一瞬间,摄影师按下快门,画面定格。
大家很快又都各自散开,去跟要好的同学单独留念。
谢白榆一眼没看身边的热闹,径直朝覃冶走过去。
“刚才为什么换位置?”
拍照前,谢白榆原本随着队伍站到了第三排左侧。他回头看了一次,就走下台阶绕到了右边。
“后排是那个舍友。”
那个之前明里暗里嘲他得天独厚活得轻松的舍友。
“没必要看个照片还要看到不想看的人。”
学校准备的学士服质量一般,穿久了哪里都别扭。谢白榆把学士帽摘下来拿在手上,覃冶帮他着衣领,问:“然后想去哪拍照?”
“都行吧,无所谓。”谢白榆环顾四周,“感觉没什么区别。”
“那就挑你们的地标特色。”
学校有特色的地方等着拍照的人也多,不一定是所有人都真的多爱这个学校,但好像毕业了就总想要留下点儿什么,给这过得好或者不好的四年一个交代。
但是谢白榆甚至没有这种想法。
哪怕一低头就看到身上的学士服,他也没觉得这样的拍照有什么价值。
如果要说的话,可能这些照片的价值体现在,是覃冶给他拍的。
覃冶专门跟丁宣提前要来了相机。
丁宣原本是要给他拿平常拍vlog的卡片机,覃冶接过去研究了会儿也不知道哪里被嫌弃了,还是让她拿出了单反。
谢白榆被见过覃冶这么给别人拍照,觉得新鲜,站到他身边跟他低头凑在一起看显示屏里的效果。
“你拍照技术可以啊。”谢白榆扒着他胳膊,“准备抢宣发的活吗?”
“抢不了。”覃冶笑说,“宣发可不止拍照,别的我干不来。”
小半的宣发后来一直是丁宣在做,覃冶不止一次一次见过她做图做到抓狂破防。
“小榆,阿冶老师。”
谢白榆一瞬间放开覃冶的胳膊,两个人同时抬头。
女生抬手一指谢白榆刚才坐的地方,说:“我给你们两个人拍照吧。”
谢白榆下意识转头看覃冶,覃冶望着女生看了几秒,在她再次开口前认出了是谁。
“你是上次…”
“对,是我。”女生挠挠头,”上次把变态踹进派出所的那个。”
“原来你跟小榆是校友啊。”
“是哦,但是我今年大三,这是来给学姐拍照的。”女生说,“她们现在跟男朋友去逛了,没我什么事了。”
“拍吗?”覃冶抬手碰了碰谢白榆脖子。
谢白榆点点头。
覃冶先道了谢,要把自己相机给她。女生摆摆手:“我用不惯佳能。我拍完发你们就行。”
看到谢白榆若有所思的表情,女生迅速补充:“你们放心,我肯定不去网上乱发。”
而事实上谢白榆只是在回想自己朋友圈有没有乱发过什么东西。他以前很少发这种社交媒体,但是跟覃冶在一起后,好像总有很多值得记录的细节,软件上的日常也就慢慢多了起来。
应该没发过什么,除了昨天的一小段视频,是覃冶在弹琴,教他唱一首新歌。
覃冶做的那部剧,他刚写完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