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白榆把钥匙接了:“别祸害我名声,我哪次喝多了没能清醒着回去,demo还等着我喂呢。”
“那你还我。”窦承一点不惯着他,“我自己都没舍得留大床房。”
“今晚还就住这了。”谢白榆往旁边一闪,“最近上工上得我看见琴都想吐。”
窦承一副“我就知道你”的表情:“。。。那你猫?”
“前阵子太忙直接换了个自动喂水喂食机。”
窦承这才想起来有事忘了问。他拿出自己手机边翻边说:“就你上次说它断货的那款猫粮,我前两天订货的时候看见了,应该是批发渠道有,直接帮你订上点儿?”
“暂时不用。”谢白榆在脑子里盘算家里的存货,应该是还有六袋,“覃冶认识代言方,之前给了我不少,够demo吃一阵子了。”
“哦行,那你需要的。。。等会,你说谁给你的?”
谢白榆觉得自己从窦承欲言又止的脸上看到了脏话。
“这是冤家?这是不熟?不熟都能帮你把猫喂了?”窦承敲了两下台面,“你那些不收别人礼物不欠别人人情的骨气呢谢白榆?”
“特殊情况,demo是他的救命恩猫,这是给demo的感谢费。”
窦承根本不信,他觉得覃冶的行为大有猫腻,但是他拿不准这两人现在的关系,怕再顺着覃冶聊谢白榆又要炸毛,闭嘴不说话了。
谢白榆自己换了个话题。他探头看了一圈店里,还不到营业时间,除了他俩在吧台站在之外就还有一个小店员在卡座打游戏。
“眠眠呢,今天不是周末吗也没来店里?”
“让我锁家里学习了。”窦承一提这个就来气,“这小闺女前两天收了封情书,在包里装着我看见了还说我侵犯她隐私。那小子我之前去开家长会见过,她班班长,精瘦一小孩。”
“眠眠答应了?”
“那倒没。窦宇眠说太矮了看不上。”窦承现在的状态可以用痛心疾首来形容,“小丫头原话是‘写得挺有文采可惜有点矮’,你说说这叫什么话,意思是但凡长得高她就跟人家走了呗。”
“你也别那么担心。你要相信一句话,看小说的、二次元的、追星的这三类人群眼光是最高的。”谢白榆安慰他,“实在不行你给她多往剧组送送,有的男大虽然业务不行长得还是不错的。”
“你这话说得就跟你自己不是男大一样。”窦承说,“人家大三大四的忙论文忙实习,你老让我忘了你是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弟弟。”
“那我不一样。”谢白榆笑着答,“我只是没业务,其他的还够不上这个赛道的评选标准。”
“你少来。前两天我还听窦宇眠在那叭叭,说覃冶粉丝都在夸你跟他相得益彰。”窦承说完又自己嘀咕,“应该是这个成语吧?”
“那是覃冶自己实力强,能唱能演,我沾明星的光而已。”
“不对,非常不对劲。”窦承琢磨着说,“虽然你这话还是挺阴阳的,但是一段时间没见,覃冶在你嘴里都是个人了。”
谢白榆真乐了:“我之前倒也没恶毒到给他换个物种吧。”
“尝尝,新调的,后边准备上新酒水单了。”
不知道是不是新装修真有用了,营业之后谢白榆明显能感觉到比以前还热闹。晚上人多起来,谢白榆也不好一个人占着个卡座,就往吧台角落一趴,边喝边看手机。
但是窦承新招了两个调酒师,他自己倒是比原来清闲了,就在吧台里站着接接客,偶尔搭把手。
他把一杯说橙不橙说黄不黄的酒放到谢白榆手边,跟剧场门口盯着观众打五星好评一样盯着他。
谢白榆把吸管咬嘴里喝:“伏特加的底子?这个酸度挺清爽的,热带水果风?”
“基酒还没定,在尝试。也有金酒的,这不是你不爱喝吗。”窦承说,“今天水果都是我亲自挑的,前两天他们试的有坏果,橙子那叫一个苦。”
谢白榆接过他临时手写的新酒水单,低着头不知道在考虑什么问题,神情挺认真,过了会儿没头没尾地冒出句:“你这地位置还挺好的。”
窦承一时没跟上,“啊”了一声。
“你应该见过对面那个咖啡店做应援吧,跟粉丝合作那种。”谢白榆说的是街对面的一家甜品店,但是咖啡比奶茶蛋糕做得都出名,“虽然离剧场聚集地还有一站地铁,但是胜在态度好价格也合适。”
“我知道,我前两天还看见。。。”窦承话赶话说这了,只能接下去,“还看见宋真来打卡了,他粉丝给做的什么活动。”
“不说他,合格的前男友就应该是死了一样。”谢白榆干脆利落,“你也试试这个方向?”
“但是我这一纯酒吧,不合适。”
“前几天有个剧方搞快闪,就是想做自己剧的衍生酒。但是因为。。。调得太难喝,就活了演员营业活动那几天。”谢白榆边思考边说,“但是他们老板就是想开辟这条新业务,刚还在发朋友圈问合作,我觉得你可以去聊。
“先拿几个版权,出几款概念性的特调,然后直接在新酒水单上开个音乐剧特调专区。你这酒吧本身也有热度,跟剧方是双向宣传。”
窦承被他说得有点心动:“那行,你帮我搭条线。”他想了想又说,“但是我之前对具体剧了解不多,你看是你给我票还是我自己去买,我总得自己先熟悉了再来做,纯圈钱太缺德。”
“之前眠眠看剧的票我让她自己操心过吗?”谢白榆给他推了个微信过去,“我打过招呼了你直接聊。”
他还想说什么,开着的微信界面蹦出一个通话请求。头顶的灯有点暗,谢白榆眯着眼看了眼备注,又扭头看了眼离门口太远,直接坐在原地接了。
“森莫姐什么事?”
“直接联排是吧,你直接定时间,下午都行。”
“嗯好,那恭喜啊。”谢白榆没什么兴致,手指戳着酒杯里装饰用的薄荷叶,“时间定好发我就行,拜拜。”
窦承在对面等他打完电话,这会观察着谢白榆皱到一起的眉毛问:“咋了,苦大仇深的。”
“加班。”谢白榆没好气地说,“《夜书》最近签了三个新演员了,还不一块来,又得去排练。”
“那你加班排练恭喜什么,气迷糊了?”
“森莫说这个新卡特别省心,跟着伴奏练了几天就能联排准备首演,肯定能火一把。”
“谁啊评价这么高,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这个制作人要求挺多。”
“她想说,我没问,不感兴趣。”谢白榆问,“你跟刘老板加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