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浑身发抖,牙齿都是?颤的,依然不肯松开他的脖颈。叫陆奉既怜爱她,又恨不得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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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柔很快为自己的草率付出了?代价,事实证明,禁欲的男人不能撩拨,又言道小别胜新婚,陆奉实打实做了?三日“新郎官。”一道屏风之隔,甚至不耽误他完事儿,随手?披上?外衫去处理军务。
最后一次昏过去时,江婉柔迷迷糊糊地想,等醒来,她得把陆奉的硬胡茬剃了?,扎得她好难受。
不等她动手?,她再次醒来,身边床铺已经变得冰凉,外头也没有人,江婉柔问侍女?,可惜陆奉威严太重,她们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给她留了?口信,可在院中闲逛,不得出府。
江婉柔现在走路打颤,别说闲逛,下榻都费劲。她揉了?揉眉心,侍女?们马上?诚惶诚恐地问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江婉柔是?个很好伺候的主子,端上?什?么吃什?么,她不挑食,也不折腾出去作妖,可这个院子实在安静,守卫像陶俑一样一动不动,丫鬟们蹑手?蹑脚,仿佛踮着脚尖走路,没有一点声音。
江婉柔好奇道:“此处为何如此安静?”
不止府中,她那?日在府外也是?,静悄悄,没有一点人气。
侍女?们对视一眼,一人出列,道:“禀王妃娘娘,这里?是?乌金,原是?突厥的城池。被我?齐军攻打下来后,清理一番,如今是?我?们的大营。”
四周都是?驻军?江婉柔没有多?想,只当把原来的人赶出去了?。她又问:“前几日……那?些?村民在何处?”
侍女?低头思索片刻,答道:“关在城外的营地里?,劳作纺织,为我?军将士们缝制衣物。”
江婉柔心下一沉,喃喃道:“这得关多?久?”
她原以为这些?人没用,陆奉会放了?她们,竟是?她异想天?开。
“奴婢们不知。”
美人蹙眉,令人心怜。加上?江婉柔温和的性?情,有个大胆的侍女?安慰道:“王妃娘娘无须担忧,这些?俘虏都是?老弱病残,突厥定不肯花费钱财把人赎回去,能为我?军效劳,是?他们的福气。”
自古俘虏有三个下场,一是?本?国国君仁慈,肯花钱财或者物资,把人赎换回去。二是?充作劳力,也能捡回一条性?命。两样都不沾,只能等死了?。
自己人的军饷尚且不宽裕,一堆人吃喝拉撒,谁愿意白白养着敌国的闲人呢?
江婉柔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原本?不用这样的,他们本?来生活地好好的,男儿外出打猎放牧,女?人洗衣做饭……不能了?。
江婉柔猛然想起来,那?些?拿起刀剑、保护妻儿的男人们,都没了?。
她闭了?闭眼,艰难地开口,“陆奉……王爷,专程去找我?的吗?”
侍女?们对视一眼,“奴婢不知。”
陆奉令行禁止,严禁私下议论王妃,江婉柔从前担忧“名声”,完全?是?杞人忧天?。
江婉柔垂下眼睫,道:“把柳将军叫来,我?有话问她。”
她被困在府中,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向?柳月奴打探消息,顺带问问她的近况。只是?这些?侍女?不知道是?从哪儿找来的,一问三不知,连大名鼎鼎的“柳将军”都不认识,江婉柔烦躁地挥挥手?,让她们下去。
因为这事儿,江婉柔一整天?心里?沉甸甸的。房间安静得可怕,她走过来走过去,最后坐在陆奉的圈椅上?发呆。
陆奉兴许走得急,桌案上?折子信笺堆叠,狼毫上?墨痕未干,看起来有些?凌乱。江婉柔是?个体面人,习惯性?地给他收拾整齐,她对他这些?军务不感兴趣,可她心里?挂着事,今天?收完了?,她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念头。
他既放在她眼前,便是?信任她。
那?她看一看,也……没甚么要紧吧?
第94章少年夫妻老来伴
陆奉直到深夜才回。
在江婉柔失踪的这段时日,陆奉亲率铁骑,踏平半个草原,乌金已经是突厥的腹地,王庭多次遣人?议和,给出的条件从金银马匹,到割让城池,陆奉全然不顾,势如破竹,有剑指王庭之?势。
今日凌霄和其余几位将军找陆
奉,再次为议和的事。如今突厥愿意割让数座城池,其中几处为通商要塞,诚意已经足够大,几位将军以为,可?以一谈。
这场仗打了四五个月,因为江婉柔的缘故,如今局势比陆奉预想中快了两个月,齐朝也?损兵折将,陆奉打算稍事歇息,等大军休整后?开拔,长?驱直入突厥王庭。
当今圣上雄心壮志,这几个儿?子?中,陆奉最肖他,如今他壮士暮年,由自己的亲骨肉替他征战四方,皇帝龙颜大悦,不仅亲自过问军资,金口玉言道:“突厥诸事,皆听齐王裁决。”
皇帝支持,陆奉想打,诸位将军却蠢蠢欲动想和谈。今年冬天格外寒冷,突厥地势靠北,运输草料物?资比大齐更艰难,如今天气?渐渐转暖,道路冰雪消融,更好运辎重,草原开始反青,马匹有了充足的草料供应,突厥行军作战比冬日多了优势。
一仗比一仗难打,突厥又有和谈的诚意,我军也?需要休养生息,何乐不为呢?
除了凌霄态度不明,其余诸将领渐渐动摇,明里暗里规劝王爷,奈何陆奉主意正,军中有广开言路的传统,他并未责罚献言的诸将,但也?没?有听到耳朵里。
他的态度坚定且从一而终,既然他们想打,他奉陪到底。
今日再次为议和的事商议到半夜,有人?规劝,把陆奉的名声?搬出来?说事,在那群读书人?的渲染下,齐王殿下威名赫赫,当然,不是什么好名声?。
那人?把讨伐齐王的檄文拿出来?念,几乎指着鼻子?骂陆奉“嗜杀成性,凶残暴虐”,若不收敛,日后?定“堕落畜道,永不超生”,泥人?都有三分血性,跟别提暴虐的陆奉。
他回来?时,脸色不大好看。
江婉柔已经小?憩一觉,听见动静,她猛然惊醒,赤着脚踝去迎接他。
“你回来?啦。”
她睡得颊如海棠,乌眸水润,寝衣扣子?松松垮垮,开了一颗,露出淤红雪白的肩膀和红色颈带。
陆奉黑眸骤沉,他伸出手掌,摩挲她裸露的肩膀,粗粝的掌心让她想起这几日的欢愉,江婉柔身体一颤,双腿有点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