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反射性想要阻止,可无论是智还是感性,都拉扯着他往热潮中坠去。
就连思绪也被吮得七零八落,最终被突然涌来的潮水冲刷干净,汹涌的海潮将呼吸淹没,于是瑟缩指尖紧紧抓挠在浮木上,隔着衬衫留下深红痕迹。
直至潮水暂时褪去,那对曾在云巅里剧烈颤抖的蓝才稍稍俯下,对上一片纠缠着湿意的鎏金。
“……怎么样?”
诸伏景光哑着嗓子问道。
在五月朝宫抱着他瞬移时,诸伏景光想的是对方公寓,然而实际落脚点却是他熟悉的安全屋。
内心隐隐猜到青年将‘家’解成自己这里是什么意思,可男人还没来得及摸摸那晃来晃去的脑袋,以示奖励,就被扑倒在地。
两个人以西方巫师才会用的搏斗方法,先后达成了‘除你裤子’成就。
紧接着诸伏景光费劲千辛万苦,终于伺机捏紧黑发青年背后绒羽,将人拎猫一样拎到了浴室里。
——结果还是被口了一次,所以松田阵平他们听到的已是第二次了。
可即便如此,黑发青年在抬眸时依旧呼吸急促。
灿金色于阴影下映出猎食者特有的锐利光泽,几乎竖成一线的瞳孔微微震颤着,看似在努力收敛自己,压抑到喉管里迸出的声音都拥挤:
“不够。前辈,只有这些还不够……”
本能反应过于强悍,此刻的五月朝宫几乎全凭对眼前男人的一腔保护欲,才勉强收住心底即将溃堤而出的欲念。
但即便如此,智也依旧摇摇欲坠,属于魅魔的特征也没办法收回,但是——
屏气凝神,稍稍平复躁动的青年快速分析道:
“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趁机追击缝合线……对方既然能够更换身体,说不定就会就此隐藏起来。毕竟百年前的加茂宪伦很可能就是他用过的身体之一,能活那么长时间的诅咒师一定更加谨慎,所以绝对不能——唔?”
张合的嫣色被按住,柔软舌尖也被连带着堵在口中。
看着对方急切的模样,诸伏景光暗自一叹,随后轻声斥道:
“你现在这种情况还怎么追,快补。”
趁男人将指尖移走的功夫,黑发青年探出殷红将唇边透白舐净。
闻言,他抬手揽住男人劲瘦腰身,将脸埋在对方怀里,声音委屈又沉闷:
“不行的,前辈,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况且现在看来,最起码还要再来上十五六次才能勉强维持清醒,但那样仅仅是饮鸩止渴,欲望还是会不断溢出,后果很严重。”
——十…十五、六次?!
脸色腾得一下爆红,猫眼男人用力晃头,强行忽略那可能把人吸成人干的次数。
视野晃动之下,诸伏景光看向脚边黑雾,突然沉默一瞬,随后勾了勾脚尖。
动作下,趴在足背上的黑雾立刻扭扭捏捏拧成一团。
它们纠缠交汇,逐渐凝聚成类似触手的形状,在视线里小幅度挥舞着彰显存在感,与眼前时不时抖动的羽翼一样吸睛。
“就像这样?”
如果只有这些后遗症,再加上十几次补给,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完全不晓得对方已经被扩开了底线,五月朝宫点头:
“对,还有翅膀和尾巴也收不回来,到时候说不定进出门都要用瞬移代替。”
尽管只余右翼,但最起码从苏格兰的家来看,这个门他是进不去了。
……床或许也上不去,苏格兰会嫌他占地方的。
“只是这些么……”
似是对这样略显平淡的结果抱有怀疑,猫眼男人斟酌片刻后继续追问: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副作用了?”
“前辈,‘只是’这种词可不能随便乱用啊——”
在口腔里翻过一遍如此字眼,暗叹一句男人的天真。
黑发青年蓦地仰起头,用那对氤氲着水汽的鎏金望向诸伏景光,毫不掩饰眼底情热与些许调侃:
“如果不处的话,说不定——”
猫眼男人挑高眉梢:“说不定?”
“会变成裆|部挂件的。”
黑发青年笃定。
诸伏景光:“……”
——这是何等小众的语言?!
不,不行。
只有这个绝对不可以!!
耳廓红得像要滴血,就连方才被胡乱啜吻的耻部也泛起艳色。
从苏格兰人设里完全脱离的男人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想要从对方的挟制中抽离,却突然顺着这句话想到跪在尸山血海中央的身影,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