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记忆不甚清晰,诸伏景光到现在也只能记起昏迷前看到的画面。
然而即便如此,冷雨夜下的艳色身影却依旧在他心里扎根,第二天便恢复的伤口更是让他发自内心地感激着这位神秘人,期待有一天能够再次重逢。
……不,现在这样算是把他自己当作礼物给出去了啊!
如此想着,难以消化的羞耻心再度浮出,他一抬头却撞进灿金色的流光里。
五月朝宫第一次完全摒弃了欲望的视野,透过莹白去完完整整地看一个人,在观察到对方开始漫开薄红的脸颊后,呼吸粗重一瞬:
“前辈,那凭借昨晚我在巷子里做的那些,你应该猜到当初治疗你的方法了吧,那可是我的第一次。所以——”
警笛拉响,猫眼男人双目圆睁,却见黑发青年温驯地垂下头,将不知何时从自己这儿盗走的手机塞到他手里。
比寻常人要红润的色彩贴在他耳边,缓缓将句子吹进耳中:
“喏,我倒是无所谓,给朗姆二世打电话确认他的平安吧,我想这种时候他会很需要你。”
?
拿起电话在对方脸上扫了一圈,诸伏景光狐疑地打过去,一边呢喃道:
“我还以为你……”
黑发青年眉梢轻挑:“什么?”
他换了话题:“没什么,我以为你还会有那么一点在乎组织。”
不然为什么会在被怀疑的情况下,继续留在组织里?五月朝宫可不是卧底。
心说谁家特工机构会派魅魔做卧底,另一边听到铃声响起,黑发青年于暗处不着痕迹地勾起唇,一边温声道:
“我的立场一直都是前辈你。”
“除此之外,这里的一切我都不在乎。”
握住手机的手一紧,一时间心跳如鼓,连呼吸都忘了去。
然而就在对面电话接通的一瞬间,诸伏景光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性问题,那就是——
五月朝宫,这家伙为什么要让他以现在这样的姿势给zero打电话?
……等等,不会吧!
极其不妙的预感还未全然攀上心头,猫眼男人便感视线一转。
眨眼间,自己竟被黑发青年抱着转了半圈,一只手抵在被后背勉强焐热的镜面上,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则感受到一股抽力,紧接着手机便被甩到了一边。
他立刻反应过来对方要做什么,几乎是面带惊恐地想要回头看去,却被一道声音蓦地钉住——
“喂……hiro?”
见电话打过来,安室透有一瞬的愧疚,同时也暗叹两人的默契。
此刻他刚和上线汇报完毕,正打算给诸伏景光报个平安,便留在朗姆的基地里核心文件,没想到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料到诸伏景光一定是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会联络自己,安室透也叫了对方的昵称以示安全。
然而对面却沉默片刻方有反应,末尾还卷了些潮湿回音:
“zero,你在哪里?”
尽可能平静地呼出问题,诸伏景光此刻整个人贴在镜面上,身后的青年从后面抱住自己。
一双手臂牢牢钳制着腰胯,像要用能够将人揉进血肉的力气捕捉一只蝴蝶。
在翻身时被迫岔开的腿又重新闭合,竭力并紧,却因炽灼的阻碍始终无法并牢,反而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原来叫hiro……景吗?是昵称吧,zero和hiro叫得真亲密啊。”
捕食者压低的、危险的气息洒满全身上下,就连浴室里早已消散的热气也重新追回。
睫毛细碎颤抖,视线无意间扫过镜面,诸伏景光感觉自己全身红得像被蒸过的螃蟹。他竭力忍耐着不去给身后的人一手肘,一边任由五月朝宫将自己的衣物褪下。
电话响起的那刻,对方的计谋就已成了定局。
毕竟他没办法在这敏感时期给zero打电话之后又挂断,如此这般反而会让对方担心。
而既然接通了,那么挣扎就会让衣物摩擦声更大,若是暴露出什么不一样的情况,也难保zero不会发现端倪。
所以目前来说最好的做法,竟然只有任由五月朝宫为非作歹这一条路。
——放过zero吧,他不是你play的一环啊!
心一横,索性只去注意安室透的话,诸伏景光在心里默念一百遍不要被身后人的动作所影响,大不了就让对方蹭蹭。
然而当那两只温热的手从上身撤去,转而开始解自己的腰带时,猫眼男人还算淡定的假面骤然皲裂:
[你到底要做什么!!]
只是普通的摩斯密码都能敲出浓浓的惶恐。
见猫咪炸了毛,黑发青年好笑地用唇瓣啜吻对方的颈后,又用牙尖在皮肤上刮了两下,清晰感受到怀中人的瑟缩,这才按照对方的意思敲了回去:
[你烧起来的火,当然是你来灭。]
[前辈,刚刚用脚踩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态度啊——]
眼见着这人就要梅开二度,诸伏景光也顾不得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