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抱紧了对方的脖颈,像攀住水难者身前飘过的浮木,恍惚间却正对上那绮丽眉眼:
“因为我总觉得前辈不希望我杀人。”
空出手拧动机关,五月朝宫看着逐渐现于眼前的卧室。
视线仅是瞟向角落的衣柜时停滞片刻,很快便又垂眸看向怀里的人,笑得意味深长:
“而且提到这个,前辈偶尔的表现,也不像一个恐怖组织成员该有的作风呢。”
当然,这种更绵软的状态似乎只对着自己,例如黑麦就没这个福气了。
他话里的意思实在明显,让隐于阴影下的蓝骤然紧缩,却在下一秒被热潮重新染上茫然。
将唇瓣小心送至青年颈间,猫眼男人并未多作解释,只是将心中所想呢喃出声:
“是么…那就当是我信任你吧。”
所以才屡次三番打破‘苏格兰的底线’,所以打算赌一个两人都能走在阳光下的未来。
迈进卧室的脚步一滞,垂眸对上那双湛蓝,半晌后,黑发青年柔和了神色:
“信任啊……那看来我不能辜负前辈的期待了。”
他说着便要向里走,诸伏景光顺势点头,最后看了眼瘫倒在地的麻生介人。
视线却在扫到那边掉落的枪时颤了颤,赶忙从朦胧中挣扎出声:
“等一下,我之前的枪还在保镖身上……那上面还有指纹!”
对此,五月朝宫不甚在意:
“没关系,事后我会取回来的。”
诸伏景光迟疑道:“……你记得我的配|枪么?”
没记错的话,他的配|枪确实在五月朝宫面前露过几次,但基本上都是用来做……咳。
这家伙记忆力这么好?该说不愧是情报员么。
在心底夸了一句,还没等诸伏景光再说什么,便听抱着自己的青年低笑道:
“前辈,有时间思考那些东西,还不如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这回你是真硌到我了。”
那对鎏金灵巧地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男人骤然烧红的脸上,夹着促狭笑意:
“至于配|枪,前辈就放心好了。”
“我对前辈的枪很熟悉,两把都是。”
*
——啪。
晚风萧瑟,将最后响起的电流声隐没在风里。
按掉通讯后,赤井秀一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升华了。
果然,离开那对主|仆有益身心健康。
夜色朦胧之下,天台上兢兢业业的狙击手沉默着将枪抬了抬,而后就着趴卧的姿势点燃一支烟。
烟雾缭绕,赤井秀一却并未如往常那般抽上一口,只是将其拿在手里,直至香烟缓缓燃尽,这才拍了拍手,却没再看向瞄准镜。
尼古丁的味道能够让思维更加清醒。
回溯往日,赤井秀一早就知道了椰奶酒的能力有多强,对方既然说半小时后再让麻生介人出来,就一定会是如此。
所以在此之前,自己只要注意不被警方发现就好,其余的无需在意。
弄清楚这一点,针织帽男人便伏在地上,静等时间流逝。
可一想到方才在耳机里听到的只言片语,思绪不禁活泛起来。
既然苏格兰中了药没办法动,那以椰奶酒这个兴奋劲……
难不成是用骑的?总不会是他看走眼了。
不过如果真是自己看走了眼,那这群人的关系就更戏剧化了。
光是琴酒就断然不会屈居人下,那次遇见的白发少年看上去也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波本…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对。
赤井秀一突然神色肃穆。
这件事,波本知道么?
——波本不知道。
但这不并妨碍波本在放下耳麦后,迸发出一颗想要立刻杀穿密室的心。
众所周知,想要掐死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是以在金发青年回过神后,周围就仅剩下没敢离开的老实下属风见,余下同事都有意无意远离了这处北极圈。
但安室透并不在乎这些,他在意的是——
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