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在对方的默认下,抓过那只比自己的粗糙些的左手,翻过手掌将下巴乖顺地抵在上面:
“所以即使之前我有亿点气愤于你的不信任,但在看到那种表情时,还是心软地帮前辈解开了药效。”
他说着歪了下脑袋,黑发顺着动作从男人的指缝间倾泻而下,犹如蛛网将人包裹其中:
“这样总算是前辈的好搭档了吧?”
将这个词掰开揉碎,却怎么也代入不到眼前的青年身上。
诸伏景光用另一只手捂住脸,半晌后突然收紧左手,将那无辜的鬼魅抓在掌心。
他一字一顿:“那你能解释一下,现在这个是怎么回事么?”
“啊,这个吗?只是消除药效的小小副作用罢了。”
脸颊的肉被捏住,五月朝宫说话不是很清楚,与电话铃声一同响起更是被盖住半分,唯独金眸里的搞事之意分外明显:
“比起这个,前辈要不要先接个电话?还是说……”
他双眼灵巧一转,目光落在那十分突兀的峰巅上,硬是在男人愈发深沉的视线中探出舌尖。
随后艳红碾过卡住自己脸颊的手掌,在虎口处留下一片潮湿的热:
“还是说,我帮你解决之后再反打回去?”
“反正我们的时间尚早,而夜还很长——”
第35章
铃声还在不遗余力地响。
像是要将房间内的人心绪扰乱,默认设置的声音在此情此景下稍显刺耳,以至于诸伏景光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但此刻他根本无心去管那些,比起按下通话键,更要紧的无疑是这个——
思考如何拒绝眼前说出虎狼之词的青年。
将那截尚未收回的舌尖看在眼里,诸伏景光只觉额上青筋又开始躁动,扰得刚从药效里恢复的脑袋无从安生。
他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只要不是琴酒的电话……不,就算是琴酒的电话也无所谓。
此刻的自己已今非昔比,自从椰奶酒强势入侵他的生活,留在组织里的便只有阴阳大师苏格兰。
看谁不顺眼就开怼早就成了默认项,冷漠的狙击手不仅出手不留人,就连出口都致命,根本不会顾及虚假的同事情谊。
——他都被椰奶酒缠上了,你们还想怎样!
下定决心冷下心肠,猫眼男人在青年好奇的目光下点击挂断,将手机丢在床铺上,面无表情道:
“不必,我自己能解决。”
说罢他就要起身去浴室,可刚一离开宣软床铺,眼前就一阵眩晕。
瞬间笼罩的黑暗立刻开始重新侵占视线,男人睁圆了那对猫眼,不敢想象自己的身体此刻竟然脆弱到这副样子,就听身前人轻声解释:
“吐真剂的药效虽然消失了,但身体一时半刻还缓不过来吧,况且……”
黑发青年敛下眸中的魅色,眼见温热呼吸扑上布料,下方的热切就进一步抬头,不禁从喉咙里挤出零碎笑意:
“前辈,你现在可不适合乱跑。”
看着这人一副‘你这样我会很为难’的样子,诸伏景光不禁两眼一黑:
还不都是因为你——!
挺直胸脯,直至氧气灌满肺部,诸伏景光好半晌才缓解了方才的眩晕。
那对湛蓝警惕地盯住青年放在他腿上的手,思及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突然福至心灵:
“你说的补偿……就是这个?”
顺着咬合渗入血流的不明躁动,朦朦胧胧间的笑意安抚,以及进了卧室就被崩掉的纽扣。
细枝末节组合成如今的处境,仿佛所有行为都有预兆,不禁让猫眼男人细思极恐。
印象里,五月朝宫一直都是将扣子扣得一丝不苟,诸伏景光曾以为那只是对方习惯使然,但现在看来……
那更像是什么开关,一个自设的门槛,只要迈出那一步,后面等着的就是——
他打了个寒颤。
不会吧,不会这个补偿真就是肉||体补偿吧?
——按照这人从前的行为模式,不应该是浅尝辄止么?是什么让五月朝宫做了今天的决定?
俊朗五官拧在一起,连音调都比平时高昂半分。
五月朝宫暗叹不愧是心思细腻的苏格兰,没有否认自己动的手脚,笑眯眯道:
“是呢,公平交换。我给了前辈那么多情报,连兼职和本职都告诉你了,前辈总得给我些甜头才对。”
他顿了顿,随后道:“不然我可不是被胡萝卜吊着就会一直跑的。”
说着他正要动作,却在下一刻被捉住手臂,抬眸与那紧咬着牙关的男人视线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