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方才还运筹帷幄的人竟会露出这般情态,搭配那躲无处躲、最后只能急得乱飞的莹白欲望,竟让这个男人比任何时刻都要显得……
可口。
让他迫切想掰开那壳中柔软,搜刮内里香甜汁水。
但是不可以啊…黑发青年无声叹气。
他要让苏格兰主动将所有、将一切都心甘情愿地展露给自己,为此他可以忍痛搁置送到嘴边的餐前甜点。
直至樱桃熟透,散发馥郁香气。
想清楚后续攻略的五月朝宫只是笑了笑,便打算收回前言。
可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男人却捉住那两根在耳垂上搓揉的指头,掌心滚烫热意烧得五月朝宫一怔,错过了那对猫眼里迸出的无奈。
——于是视线相对,只剩冷硬依旧。
“好,我跟你去。”
诸伏景光的声音无比平静。
*
从咖啡厅到五月朝宫的公寓也不过几步远,因此五分钟后,公寓门前就多了两双鞋。
一双是皮鞋,一双还是皮鞋。
看上去活动更轻便那双站在左后方,鞋跟轻轻磕在地垫边缘,溅起小小埃粒。
而另一双鞋的主人则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却并未开门,反而转过头看向身后人,低低笑出声。
诸伏景光实在遭不住这诡谲的笑,但他已经豁出来闯一趟龙潭,因此只是将唇抿到微微泛白,压低声音道:
“看什么?”
黑发青年神色温柔:“没什么,前辈。”
他说着便抬起手中还带着体温的钥匙,用极轻的力道将之送入狭小孔洞。
旧公寓的门不甚灵敏,可五月朝宫仍不打算去换。
于是钥匙只能在拧过两圈半后,于锁眼里横冲直撞,再加上青年嘴角自下车起就不曾放下的弧度,看得站在后面的男人一阵心惊肉跳。
直至“嘎哒”一声轻响,五月朝宫这才收回看向男人的视线,在那团突然活跃起的欲望前弯起眉眼,不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进来吧。”
诸伏景光几乎同手同脚走进房间。
他依照五月朝宫的引导脱了鞋踩进屋子,随后得到了对方的询问:
“茶还是果汁?”
“……白水就好。”
职场精英的家中摆设竟和安全屋格外相似,沙发都落在中央。
坐在边缘端详手中白水,诸伏景光看着可以称为雀跃的身影钻入书房,由衷祈祷对方不要玩儿的太花。
…不对!还是祈祷一下五月朝宫只是和平时一样,看他乐子的成分居多好了。
不然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他根本没办法直视这人!
这样想着,诸伏景光的手却不自觉将杯壁握得更紧。
迷迷糊糊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和清醒着知道自己要被是两回事。
而尽管早就知晓卧底肯定会牺牲一些东西,例如舍弃底线,例如双手沾满热血,但诸伏景光从来没有想过要牺牲的是……
——他惶恐,他不敢细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坐立难安之下,温热的水逐渐放凉。
也就在这时,一头扎进书房就没动静了的青年终于拎着工具箱走出来,将之放在茶几上,从里面拿出一卷软尺。
灿金色眸子瞄了眼正反的刻度,随后又飞到没有窗帘的窗户上。
末了,五月朝宫似是不满意地摇摇头,走到诸伏景光面前道:
“前辈,还是跟我来一下卧室吧。”
诸伏景光:……来真的啊!
压过来的影子笼罩在身上,男人迅速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跟在五月朝宫身后,慢吞吞挤进那扇门。
卧室装潢简约,仿佛主人家只是回来睡上一觉,平时就放着床落灰一样。
房间里总共也没什么家具,窗帘紧闭,犹如密不透风的幕布,使房间即便在白日下也稍显昏暗。
这是一处背阴的房间。
五月朝宫转过身,借着黯淡的室内光打量对方,嘴上叮嘱,眼底则擦过一丝晦涩笑意:
“你站着别动,接下来由我来就好。”
湛蓝色在睫毛的眨动下消失又出现,诸伏景光应了一声,指甲嵌进掌心,硌得皮肉有些发疼。
就见那磋磨他神经的青年拉近距离,将软尺一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