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浣青一个人忿忿不平气还没地儿撒。
相比于阴谋谜团,人们津津乐道的还是那点桃色秘闻,再添油加醋妖魔化。
王文兵直接道,“时家小少爷是个红颜祸害,短短一个多月,克死了老大当家、三当家,甚至村子里还有很多行踪下落不明的,这些诡异的事情都是从时家少爷上山引起的。”
不少男人点头,觉得甚是如此。
性格憨直的李大力道,“还是文兵老弟看事情透彻,这个时家少爷就是留不得!”
要是旁人附和,定能很好的取悦王文兵的虚荣心。
可王文兵内心却一点都瞧不上李大力。
空有一身蛮力,家里婆娘都能骑到他头上。每次喝酒喝到一半,他婆娘就带着人来找李大力,李大力孬种一个,每次都提前回去扫兴至极。
也就李大力自己好面子,对外吹嘘自己家宅安宁,七个老婆被他治理得服帖,村子里谁不知道李大力是个怕婆娘的。
婆娘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他勾勾手指头,一群人围着他转。就连骄傲的浣青,被他退婚了,至今还对他死缠不休。
而此时,更让王文兵心烦的是,霍刃当着众人的面处理了三当家,竟然没一个人阻拦。
平时这些人背地不服霍刃,可当面一个屁都不敢放。
这次杀了三当家,没一个反抗,无疑更加坐实了霍刃的威压。
思及至此,王文兵无论如何都不能忍下去了。怎么都要激起众怒,再对抗霍刃的专-制独-裁。
而第一步,就是把霍刃护在手里的时少爷开刀。
他面色肃然,提了口气道,“咱们为了山寨安危理当……”
“你们脑子是不是有病?”
“说人家红颜祸水,那祸根不都是你们男人觊觎人家美色,有本事把人放回去。”
浣青直接把气撒在了他痛恨的王文兵上,拿话堵住了话。
王文兵无奈叹气,好声好气道,“青儿,我知道你还记恨我退婚,但是讲事实这是我娘的意思,我哪能违背。”
“我知道你心中委屈,但是我们终究缘分太浅了……”
王文兵话没说完,就得浣青拳头打来。
被浣青这么一搅和,王文兵压根儿来不及搞事情,两人很快就开始“打打闹闹”。周围人一群拉扯劝架的。
但是一个哥儿力道哪有男人强,浣青手腕被捏着,气的面红耳赤,放旁人眼中就是旧情未了了,痴缠着男人。
不过,相比他们,大当家和时家小少爷的绯闻更加缠绵悱恻有嚼头。
不一会儿,大当家为时府小少爷杀了三当家的消息,迅速传遍村子。
秀华婶子和小柿子听见这动静,早上急忙去找时有凤。
难怪这几天小少爷把他身上的首饰珠宝都给了他们。
还说了些感谢的话。
这跑没跑成,秀华婶子深深知道是什么下场。
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是一想到她曾经的下场,浑身冰冷下意识冒冷汗。甚至偶尔午夜梦回,都会被当年的事情吓得睡不着。
小少爷娇生惯养,怎么受得了如此折磨。
秀华婶子一路着急赶去,也把小柿子吓坏了。一开始小柿子跟在秀华婶子身后跑,后面小孩子手脚灵活,直接绕过秀华朝屋里跑。
屋前是几块水田,院子前的梦花树开着金灿灿的花朵,光秃秃的枝丫上点缀繁复黄花,看着春意盎然。
时有凤脑袋还杵在窗户边,听着聚义堂那边动静。看到小柿子飞奔而来,他才下了门栓开了门。
秀华婶子跑进,担忧地看着时有凤,“吓坏了吧。”
时有凤抿嘴,想起昨晚被推倒扒衣服那瞬间,那种绝望惊恐的心情还是心有余悸。
好在大黑熊及时赶到……
他做了一晚上的恶梦,但好在每次都有大黑熊。
秀华观察着时有凤的神情,一开始是惧怕怎么后来就放松,甚至嘴角有丝笑意?那羞臊的懵懂之情一闪即逝,秀华是过来人怎么看不出。
再者,小少爷太单纯了,压根不会控制神情,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
大约是英雄救美俘获了芳心。
大当家对小少爷如何,秀华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敢说,这个村子里就没有男人比大当家可靠了,只是大当家总喜欢逗弄人,小少爷又容易受惊吓。
经过这番险情后,小少爷怕是打消了对大当家的抵触戒备。
往日大当家那被漠视的好,怕是一点一滴在小少爷失眠受怕的夜晚里,发酵、发甜,反复回味。最后全都接纳揣着满怀的甜蜜柔软,愧疚地睡去。
自然而然的,少年生了爱慕。
秀华笑而不语,拉着时有凤的手道,“和大当家好好过日子,到时候你们感情深了,他自然会放你下山了。”
时有凤没出声,觉得秀华婶子那眼神把自己看透了的窘迫局促。
小柿子不是很懂,“小少爷之前,不是还很害怕讨厌大当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