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不小,霍刃斜眼冷看。
别人都在笑,就地上的三当家急地额头冒汗,“浣青是什么人我们还不知道吗,粗暴残忍,你看看他身边的小文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我本想带着小文和时家少爷一起跑的,但是中途浣青找来带走了小文,这事儿就这么巧吗?浣青就是最开始说要降低时少爷的戒备心,带他一个人走,他可能会怀疑,但是带着有相同经历的小文,自然放下了戒心,一心想着回家。”
众人看向浣青,再看看他身边的小文,确实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背上都是紫的。
一个高壮的男人看着干净讲理的样子,开口道,“青儿,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这回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犯了胡涂。你平时打小文确实太过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说你性子狠毒。”
这男人是王文兵,是浣青的前未婚夫。
他一开口,周围人都觉得有道理。
谁不知道浣青之前和王文兵腻腻歪歪的,只差成亲了。
王文兵插一脚,浣青气的胸口起伏,“我教训不听话的奴仆你们也管?手是不是伸太长了!”
“是男人就敢作敢当,出了事儿拿我一个哥儿当垫背的,当你们话是圣旨,说了就要定罪啊,你想定罪你倒是找个证据来啊。”
浣青平时其实不太火爆脾气的。
他是前任老大家的儿子,虽然不得宠,但平时也用不着这么强势火爆。
但是,今天这么多男人在,愿意给他撑腰的没几个,前未婚夫还落井下石。
他不展示强势不好惹的一面,定会被这群男人吃光骨头。
他那些兄弟们,一个个都消失了,据说都是霍刃给杀了。
但霍刃只说他们在出任务。
浣青没敢追问到底,被杀了人就没了,对外说是出任务,反倒好些。那仅仅的余威都能震慑村里那些不安好心的男人。
浣青吼了一通后,三当家又拿不出证据,最后便落在了霍刃手里。
霍刃把三当家关进了伏虎洞。
这个洞里,一般人不敢进去,就是那些土匪都望而却步。
洞里地貌奇异,一洞奇冷,一洞奇热,里面还豢养了许多蛇。
是卧龙岗的刑罚之地。
洞里宽敞,容纳几千人都不成问题,像这样的山洞,卧龙岗还有不少。
这也是卧龙岗土匪嚣张的原因,狡兔三窟,外人好不容易打进来,却找不到具体藏身的洞。
三当家被霍刃押进来时,只听见一阵练武的吆喝声。
听这声音,足足有百来号人。
他被压着进山洞,那些操练的土匪们,像是没看见他似的。但三当家都认得,其中多数都和他喝过酒,有些还是生死过命的好兄弟。
可他们的状态很不对劲,身上没了匪气,像是行尸走肉的将士。
边上,还有十几个身形肃杀的壮汉拿着鞭子监督指导。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霍刃呵了声,“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霍刃一脚把气愤的三当家踢进了一个山洞,又抬手关了门。
三当家这时已经回味过来了,抖着声音道,“你,你根本就不是土匪!你是朝廷的人!”
霍刃歪着脑袋,“随便你说,反正你落在我手里了。”
霍刃一脚踩在积血渍的木桌上,桌上的豆灯晃了晃,映着三当家惊慌的眼神。
“三当家,真名李尚书,青崖城通山镇人氏,家里世代耕田,底下还有四个弟弟一起种地供你读书。十岁便成了童生是十里八村的天才,但中秀才后,科举多次不中,耗尽了家中田产,兄弟们也因为不能完税被罚去服徭役。
你迫于压力,厚着脸皮向青崖城颇有善名的时府求助。”
“时老爷心善,给了你纹银百两,恰好你在府中看了小少爷一面,自此心入魔念。”
“你没拿着银子去科举,而是想怎么得到时少爷。”
“人家万千宠爱的小少爷怎么会许给你这个穷酸书生,于是你便投身了卧龙岗。”
三当家震惊,矢口否认。
“你胡说!”
“我是被抢上山的,我一介书生怎么可能主动投身土匪。”
“别急,你听我说完再反驳不迟。”
“你拿了钱去疏通衙门关系,又和各大镖局牵线,你有秀才功名在身有些人脉,在两方关系很好疏通。
你再拿着这份关系来了卧龙岗,自此三方达成协议,镖局走你们的道,象征性的给点买路财,你们就放行。
得到的钱财每年又分一点给衙门,又把得到的钱放镖局钱庄,如此利滚利积少成多,卧龙岗死人减少,大家都吃到了甜头,自然愿意你当二当家了。”
“你当上了二当家觉得功成名就了,就指使土匪下山绑人。”
“只是运气不好,碰上了我。要是没有我,你定是以拯救者姿态出现在小少爷面前,偷来娇气少爷的芳心。”
霍刃说完,三当家没辩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