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姑:“你先去见我们灵官吧,她有些事要和你交待。”
阿妩便爬起来穿衣:“好。”
小道姑看着手忙脚乱的阿妩,竟看得有些挪不开眼。
延祥观往常前来烧香的多是皇亲国戚后宫妃嫔,小道姑自然是有些见识的,可即使如此,阿妩在这些女子中依然是格外出挑的。
如雪如玉,毫无瑕疵,只看得人挪不开眼。
只是——
她看到阿妩笨拙地爬下床榻,那狼狈的模样……
小道姑不忍多看,在心里暗叹,怪不得生了这样的好相貌,却还被责令出家。
阿妩才不理会这道姑怎么想,她先穿衣下榻,之后在小道姑的帮衬下洗漱,准备去见宋灵官。
走在路上,她东张西望,好一番看。
昨晚初来乍到,又是夜晚,根本看不真切,只觉光怪陆离的,如今光天化日的,细看之下,院落房舍高下有序,歇山庑殿错落有致,一路走过去,天井鱼池,路边更有松柏楠木等等,虽说入秋了,但依然绿意盎然。
倒确实是一处悠闲所在。
踩在青苔小路上,阿妩好奇地问小道姑:“你们每日住在这里,倒是清闲自在?”
小道姑:“清闲?自在?”
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阿妩:“我们观中规矩森严,是清修之地。”
阿妩:“是吗?周庄不就是道家的嘛,他不是提到天地逍遥自在净土吗?”
小道姑茫然又困惑地看着阿妩:“居士,你——”
她实在不知道这位居士这脑子装了什么,但她也不敢说,毕竟这位据说是太子的宠妾,还是皇上御赐出家的。
得罪不起。
所以小道姑只好含含糊糊:“倒也不是这样的。”
阿妩迈过一处台阶,随口道:“那是怎么样的?”
小道姑:“这……居士,我们延祥观为清修之地,有许多讲究,可不同于寻常道观。”
阿妩:“怎么不一样?”
小道姑便讲起来,阿妩也趁机问问,问着问着,便对这延祥观多少知道一些。
原来这延祥观是从泰和年间便成为皇家祝圣道场,为皇室负责祝厘之仪,并供奉了元命感生帝等,同时也供奉了历代皇后遗物。
自先帝时,凡遇万寿圣节、千秋令节、正旦、冬至等重大节日,都由延祥观宋灵官带领众道众进宫,为内廷妃嫔诵经行礼,祝延圣寿。
提起这个,小道姑满脸憧憬:“我们灵官可是几次进宫为太后娘娘诵经祝延,皇上颁布御令,礼部下达的札付,我们灵官可是正八品,兼总领教事!”
对于小道姑说的这些,阿妩自然是完全不懂,不过她隐约明白了:“她也是朝廷的一个官。”
小道姑猛点头:“对,除了我们灵官,还有副灵官,我们副灵官是从八品!”
阿妩:“真好,好大的官。”
对此小道姑很是认同:“我们在这里熬着,说不得哪日来了运势呢!”
阿妩觉得确实不错,可是阿妩对此毫无兴致。
若在这里当道姑,怕不是要日日拜那凶神恶煞的,看着实在是唬人,伺候这种神佛,还不如伺候太子,太子好歹是暖和的,好歹能给人男女快活,还能吃香喝辣。
不过她转念一想昨日种种,又觉心灰意冷。
跟在太子身边只怕是不成了,不说皇上那里万万不能容了自己,就是她自己,也不愿意看太子妃脸色,去当人家低贱的通房或者妾室。
这么走着间,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惊呼声,随之而来的,似乎还有刀剑之声。
阿妩和小道姑都是一惊。
两个人对视一眼,快步往正殿走去。
阿妩一到那里,便见到宋灵官。
她气喘吁吁,惊魂甫定:“宋灵官?”
宋灵官审视着阿妩,却见阿妩面庞娇红,妩媚横生,额间些许细汗,更衬得她娇艳欲滴,简直仿佛带露的红粉牡丹一般!
一点也没有道家清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