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韦清是孙静如的亲弟，那孙静如的表哥，不也就是孙韦清的表哥么？
陈铭之，对对！
“表哥家的狗是一条很大的金毛，也是不久前才托人从国外基地带回来的。导盲犬。”
孙韦清这么一解释，我也就明白了。
之前我跟陈铭之打过几次交道，连人家的们都堵了好几回，倒是没见到他家养狗。
不过，对于视觉障碍的残疾人来说，搞一条高智商的导盲犬，倒是十分有必要的。
虽然在国内有些地方的立法和制度还没有完善化，像达国家有些城市，导盲犬早已可以不受限制地进入一些公众场合，包括剧院展馆公共交通设施之类的。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了冯晔。”
我拍了拍在冯晔怀里终于安抚平静下来的墨宝，我解释说猫先麻烦他帮我抱一下，因为宠物不好带进病房楼的。
我上去看看我妈，状态好的话我就推她下来。
“那我可以不打招呼么？”冯晔说。
我点点头：“当然可以。”
其实打招呼也没什么意思，我妈又不一定记得住是谁，回头就给忘记了。
我来到我妈妈的病房，看到她穿着白色的珊瑚绒居家衣，坐在窗户边上，照例沉浸在自己的作品里。
她表情平静，神色怡然，画笔在她手里捏着的时候，就像仙女会魔法的魔棒。
我无法想象她的精神世界到底是有多么丰富多彩，才会对现实世界如此不留恋。
“妈妈。”
听到我的声音，我妈放下画笔，脸上露出了叫我熟悉又暖心的表情。
这一刻，她是认识我的，也是正常的。
“音音，今天学校没课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心里微微咯噔了一下，但早已习惯切换成任何时空的我自己。
“嗯，今天下午没课。”
“佑捷没跟你一块过来啊？我叫张阿姨多做几个菜，佑捷肯定没吃过——”
“他……”
我说他今天学校里有个专业集训活动，可能下午过不来了。
“不过张阿姨还是可以多烧几个菜的，我能吃呀。”
“谁说我不过来了？”
说话间，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陆佑捷的身影立时出现。
我惊讶不已。
“你——”
“是佑捷来了啊？快过来坐！张阿姨，张阿姨？”
我妈分不清现实与记忆，扯起身子向外招呼着。
我赶紧哄住她：“妈你忘了么，张阿姨不是买菜去了么？”
“陶姨，”陆佑捷坐在我妈面前，温声和语，“抱歉最近学校里的课题项目有些紧张，导师抓得严，我很久没来看望你了。”
“啊，你们导师是谁？班主任么？这都要高考了，怎么还抓学生去做课题？”
我妈糊涂，但又不完全糊涂。
我无奈在陆佑捷的手臂上抓了一把，小声咬耳朵道：“你搞错了，我妈现在的时间线是我上高中……”
陆佑捷一脸无奈：“咱俩都要三十了，装研究生还差不多，装高中生是不是有点过了？”
我说你管她呢，谁让你来的？
来都来了，来了就要演戏！